“那邊，醉花陰的人來了。”不過只看了一眼，言城歌別開了視線，輕蹙起眉。
那一瞬間在南予眼看到的情緒實在是太冗亂太複雜，有些東西明明窺破了、曉得了，卻還是忍不住要再多驗證幾次，生怕是自己窺錯了心思，也生怕自己其實還有一絲機會，卻被不小心錯過。
南予聞聲，斂神轉頭往二樓的樓梯口看去。
這裏整體的佈局和鳳陽樓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用可以隔音的簾子斷開每間客室，一樓正間便是拍賣的臺子。
此時一樓客室的客人已經看完了前十樣寶物，這十樣寶物正被醉花陰的一衆美人兒們送着往二樓走來。
南予特意支起身子去打量那一衆端着木格踏着蓮步走過來的美人兒，真是個個兒身段如柳氣質出塵，眉如罥煙眸若秋水。
都是能勾了人三魂七魄的絕色美人兒。
不曉得當年君玦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這個想法在腦一閃而逝，南予還沒來得及抓回來細想，瞅見那一水兒美人兒的第一位已經捧着寶物走到了身前，南予下意識往美人兒們勾下身時露出的那一片雪白處看去。
不得不說，妓子與妓子之間還是有差距的，南予一直搞不明白自己作爲一名響絕五國的花魁，爲毛會是個平胸？！
不曉得平胸會損失多少偏好這一口的嫖/客嗎？
南予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堪堪瞥見身邊兒低眉抿茶的言城歌，美色當前，他居然半點兒波瀾都無，沒有波瀾算了，居然連正眼兒都不甩一個給她們？
待到面前這位美人走了，在等下一位美人來之前，南予撐着下巴去看他，滿臉八卦，“誒，美色當前，你怎麼看都不看一眼？”
“美色當前？”言城歌輕聲笑了笑，別有深意地看着她，“確實。不過，你怎知我沒有看？我在你看不到我的時候，已經看了很久了。”
南予蹺着二郎腿望向那邊兒緊接着走來的第二位美人道，“可我看你委實沒有什麼動容啊！說剛剛走過去的那個，你的反應居然是低眉喝茶？”
“只是看着沒有半分動容，心裏其實早已波瀾起伏，難以平息。”言城歌面不改色，像是在說今晚淺如琉璃的銀月，“美色當前，我是喜歡的。”
你不知我心，焉知我心，早有漣漪。
南予打量着走來這個，回道，“那你這未免也太傷人了，漂不漂亮、喜不喜歡你都好歹面兒意思意思罷。”
言城歌溫柔地看着南予散在身後幾乎要把整個座椅鋪滿的青絲，眸有些悵然，語氣卻無變化，“意思過的，她沒懂。情商太低了。”
南予回頭，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滿臉叉八地笑道，“我跟你講，九方越他唯一的妹子早在錦焱國的時候看你了，溫婉賢淑的你定然不喜歡，那要不要考慮一下這種矜嬌潑辣的？”
“不了。”言城歌終於放下茶盞，嘆了口氣道，“那些我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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