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刻,君玦把玩銀鈴的那隻手瞬間停住了。

    而在聽見言城歌說完的那句話後,君玦緩緩將銀鈴在手心收緊,生怕有什麼珍貴之物在他的手悄然溜走。

    言城歌着了一身白色,最爲清雅孤高的顏色,斂去了他尋常看去的溫潤,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以前他也穿過白色,但總覺得今日穿起來格外不同。

    好像有些鋒芒漸漸露出一點兒。

    君玦忍不住去想,是什麼東西讓一向藏拙的言城歌願意在他的面前露出些許鋒芒?還是說這種鋒芒的露出其實是他無意識的,那麼又是什麼東西讓他這樣無意識地露出鋒芒給他看?

    是予兒。

    予兒和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然他爲什麼會嶄露鋒芒?可是這麼短短的一天他們能發生什麼?爲什麼讓言城歌改變了?難道是一些很親密的事情嗎?

    果然,予兒還是喜歡言城歌勝過他。

    君玦的手握得很緊,卻又刻意收斂了力道,生怕將手心那顆廉價的銀色鈴鐺給捏碎了。這樣控制力道,他的手青筋暴起,修剪得極爲整齊乾淨的指甲都掐進了掌心,有血意滲出。

    他今日着了一身血紅色,不是尋常那種緋紅,而是一身預示着他要殺人的紅。那樣血濺來,看不到了。

    言城歌的眸子在地恭敬跪着的一羣人身掃視了一圈兒。

    似乎是輕聲嘆了一口氣,他道,“有必要嗎?是你自己說,以後予兒的事情都和你無關,她的消息你再也不要聽,所以這些人才不敢跟你報備的。如今你卻反過來要殺了他們……陌卿,講點道理行不行?不要遇予兒的事情跟個瘋子一樣,毫無理智可言。”

    君玦猩紅的眸子淨是諷刺,嘴角也勾起一抹譏諷嘲弄的冷笑,“你也配說我遇予兒的事情毫無理智?寒禪之痛你忘了?和你自虐自殘起來,我擔怕不過是殺了幾個人而已。”

    果然一針見血、一語的。言城歌抿着脣不再說話。

    “予兒呢?”君玦的目光遲緩地移開,落在手心的銀鈴,“……你爲什麼不帶她來?”

    其實從一開始他等的是南予,他知道言城歌會來,但是他以爲言城歌會帶着予兒一起來,至少也帶來一起氣一氣他罷?

    氣他也好,總連氣都不想氣他好。

    言城歌在他身邊坐下來,低眉自己倒茶,淡淡道,“我問過她了,她不願意來。”

    君玦心一刺,凜眸看他,“爲什麼?”

    “難道你想不出來嗎?”言城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你都直言讓她滾了,她還會願意主動來見你?”

    “言城歌!”有一種痛叫做咬牙切齒,這三個字當真是從君玦的口咬出來的,深深看着言城歌的那雙眸子裏只有屠戮,一如多年前被血洗的召陽,猩紅一片,“你明知道那個字我是對誰說的。”

    言城歌輕聲道,“反正你不喜歡她了,不喜歡之後是厭倦,厭倦了之後情緒爆發衝她說一個滾字,不是很正常嗎?你放心,她已經相信了這個字是你說給她的,她也說了,以後與你各不相干。陌卿,恭喜你,你解脫了,可以再也不必喜歡她了……哦,你嘗過她的味道,好巧,我今天也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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