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子嘆了一口氣,蹲下身把他緊緊抱在懷裏,拍他的背安撫道,“城歌,不要去想,什麼都不要去想,不去想不痛了。 .不要想了……不要再去想了……”

    南予作爲一個旁觀者,什麼都做不了,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靜靜看着七、八歲稚齡的小城歌嚎啕大哭。她明白了。

    城歌和君玦之間的恩怨已經不僅僅是一輩的事情了,正是因爲寒禪劍的牽扯,這恩怨已延續到他們兩人之間。

    一旦城歌心對君玦起了殺意,或者不是殺意,只是單純的憎恨怨懟,都會被寒禪劍摧殘折磨以示警醒。

    所以這麼多年來,城歌但凡有什麼情緒慾念,都裝進了腦子裏,不敢再藏於心,免得受噬心之痛。

    然而久而久之,用腦子裝的東西太多了,腦子裏情緒慾念也太多了,像心臟超出負荷,他的腦袋也承受不了那麼多,於是言城歌患了頭疾。

    南予多次看見言城歌犯頭疾都是把頭用力往地撞,想必是痛得狠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勉強覺得好過些,在他把頭往地撞之前,他腦會流出大量的血,可他的腦子裏除了插了幾根像針一樣的東西,沒有傷口了。

    其實這像方纔那樣,明明小城歌的心臟處沒有任何傷口,卻還是會因爲寒禪的緣故涌出鮮血,止都止不住。

    這樣受苦受難的次數多了,城歌自然學會收斂情緒了,不僅要在面兒收斂,騙過別人,他還要在心裏收斂,騙過自己,騙過寒禪。

    所以很多時候,南予覺得總是猜不透城歌的心思,總覺得他的心思深沉。試問,一個連自己的心都能騙過的人,怎麼會騙不過別人呢?

    最讓南予覺得諷刺的是,寒禪劍警醒城歌不要對君玦動殺欲的方式竟然如此血腥殘忍,該如何讓人相信這把神劍是佛門之物?

    “砰——!”

    一聲巨響,南予身後的門直接被人踹開,肯定是君玦了,且不說這裏他們三人,關鍵是小城歌痛成這樣吼得如此撕心裂肺,怎麼可能招不來一向警惕性很高的君玦?

    小君玦踹開門後,首先入眼的正是全身血紅、如同剛從血水打撈起來的小城歌,不要說這個模樣的言城歌,是別的人也沒帶這樣過的,委實把他震驚了!

    緊接着,小君玦看見了地的寒禪劍,他聽見小城歌撕心裂肺地哭吼道,“師父……師父……!我不要這把劍了!我不要了!你把它取出來!!我好痛!好痛啊師父……!!你是不是騙了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流了好多血!我身都是血!師父!你爲什麼那麼偏心?!!師父……師父……啊……!!!”

    所謂聽者傷心聞者流淚,大概是這樣的景象了。小君玦撲到小城歌身邊,一時間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難得地在臉出現了焦心與擔憂,“師父!他怎麼了?!爲什麼流了這麼多血?!失血過多會死的!你、你快把他說的那個什麼東西取出來啊!”

    “晚了。”天樞子搖頭,將小城歌抱得更緊了些,“寒禪一旦與人心脈相連,便取不出來了。城歌……你聽爲師說話,忘了報仇罷,滅國屠城之仇你要如何報?你報不了啊!城歌,忘了好了……不要再去想它了,過去的,讓它過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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