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南予一樣,不管身處何種境地,都不曾改變初心。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九方沁冷靜問道,“我們總得再做些什麼。”
南予望着木窗外的一隅碧空,靜靜思考,手的糕點也默然放下了,她思忖了良久,道,“等。能做的只有等。”
“等什麼?”九方沁不解。
“等你哥來救你,等君玦來救我。關於藏寶閣、關於雲葉,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如今唯一能夠幫得他們的,是在這之前不隨意亂走動,生出什麼變數,擾亂他們的計劃。我們須得在這裏平平安安地,等着他們來風雨山莊。”
南予的思路已然無清晰,見九方沁仍舊不太明白,她便道,“是說,接下來咱們好好養精蓄銳,等着他們來成。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在他們沒有來之前,我們會死或者不會死的機率各佔一半,他們來之後,我們才能真正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要改變現有的五成機率,安分守己好。”
這個定律是著名的薛定諤的貓,在打開蓋子之前,這隻貓是死是活,無從得知,生死的機率各佔五成,但其實它在盒子裏一定處於一種狀態,只是我們不打開蓋子不會知道罷了。
九方沁雖然不大明白她這些話的哲理,但到底要怎麼做還是明明白白地,她乖巧地點點頭,渾然和第一次見面時嬌蠻的模樣完全不同。
看到她這般,南予也不再去想多餘的事情,只想好好睡一覺,這些天說累也是根本不累,但懷孕之人渴睡,又加思慮過多,一沾牀根本不想起來。
然而沒有等她睡足半個時辰,言城歌便又來看望她了。
南予不禁思忖着,自己這個小日子過得着實十分悠閒,但如果言城歌能不來找自己,那更好了。
他一來自己註定需要同他鬥智鬥勇。
果不其然的,言城歌坐在牀邊,溫潤如玉的面容滿是如三月春風般何須的笑容,他問道,“聽下人說,你去找瑾瑜了?”
“是啊。”還是來了,南予知道,自己去找言瑾瑜的事情肯定瞞不過言城歌,他心思叵測,難以思猜,在他面前必然多說多錯,又容易被他設陷阱套了話揣測出全局,着實難以對付。
“或許你說的是真的,但恕我不能相信。我已經不知道,如今的言城歌,口的話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了。”南予望着他,滿眸只剩下警惕和防備。
這個世最讓人痛心的事情莫過於此,物是人非,我對你從未變過,你卻已不再信任我。
言城歌勉強地勾起脣角笑了下,凝視着她的眼神已然透着濃濃的傷意,“我未曾騙過你。爲何不信?”
“你的確未曾騙過我,可這直接騙我還要可怕。正因爲你說的都是真的,才讓人難以揣測事實。你說要我坦誠相待,敞開心扉與你談天說地,可你與我聊天又是否真的半分私心都沒有?是否沒有從我說的話揣測對自己有利的信息?你覺得,我還敢與你交心?”
未等言城歌再開口,南予便先他一步將路都封死,“我希望,在君玦來之前,都可以不必再見你。如果不行的話,也請不要再對我說這般溫情蜜意的話,我已經是有婦之夫,言城歌,你自重。”
“不必再見我?自重?”言城歌啞聲反問,瞬間涌心口的痛楚讓他的胸膛幾乎炸裂,可他還是忍不住絮絮着,“我何曾逾越過什麼?你若不願,我可逼迫過你?從來是我費盡心機絞盡腦汁尋藉口來看你,而如今我想要這般費盡心機見你一面都不可以了嗎?若是沒有君玦……”
“算沒有君玦,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南予決絕地道,“你清楚爲什麼的,你的病,是一大阻礙。”
如果南予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和和氣氣的見面,或許不會這般決絕地與他說這些誅心的話,她從來沒有想過,言城歌會做出那樣極端的事情,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終成浩劫……
那個時候她纔想起,初相逢時男子對她挽脣一笑,和而今並無區別。
接下來的幾個月,言城歌都沒有再來,要見到君玦的日子,慢得人心慌,又快得叫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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