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愛妻別跑 >第三百零八章 左眼寂寞,右眼繁…
    齊睿

    齊睿,救我。

    那把熟悉清甜的聲音不斷地在腦海裏迴盪

    寬敞豪華的休息室裏,男人平躺在白色的大牀上,他臉色蒼白病態,右手針管注液,四周是機器顯示着血壓心跳等數據,他虛弱呼吸着,可眉宇卻緊攏,像是在夢裏掙扎。

    已經是深夜,可是房間內亮如白晝,好幾位醫護人員來來往往,仔細替男人檢查,不敢有半分馬虎,氣氛有些緊張。

    “睿少”

    剛推門而入的向磊注意到了牀上那男人左手微微收緊,立即跑了過去,隨即轉身吩咐,“立即讓醫生進來”

    齊睿猛然地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空洞,像是被夢裏的一些場景驚嚇着。

    “睿少”向磊以及身後一些保鏢驚喜朝他恭敬喚了一聲。

    聽着耳邊這聲音,思緒漸漸地迴歸,齊睿闔上眼睛,很快恢復了平時沉穩冷漠,“我睡了多久”他開口的嗓音有些沙啞,不過吐字清楚,神志也已經恢復。

    向磊稍微鬆了一口氣,如實彙報,“一天一夜。”

    向磊是dg集團總裁特助,跟隨他多年,半年前齊睿突然讓季宸進入公司擔任重要項目策劃,各種放權的行爲讓向磊起了猜疑,果然他們這些人自願跟隨他一起離開。

    原本齊睿的計劃是昨天下午乘機離開a市,他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向磊知道齊睿恨齊南淵,卻偏偏隱忍矛盾心情,這麼多年爲齊家構建穩固了dg集團商業帝國,然而昨天發生了意外。

    當向磊聽到那突然掛斷的聲音,立即派人去查,直到最後,在齊家後山一座偏遠小山莊前莫陽河中找到他,齊睿左腿處的槍傷,肯定遇到襲擊,具體的情況他們還不太清楚。

    “睿少,我們懷疑昨天襲擊你的人是安德帕家族的人”向磊淡淡地說着,“我們在一些交通要道監控觀察了他們語言,行爲習慣是顧容西派人做的嗎”

    “睿少,你爲什麼會在河裏,是那些人將你推下河”向磊他們一臉關心,同時也無比憤怒。

    醫生也彎下腰正準備爲他仔細檢查,齊睿淡漠神色,揚手讓他退下,微閉上眼睛,日光燈下肌膚泛白虛弱,像是不願意與他們多談。

    向磊朝他看了一眼,後面想要問的話也沒有說下去,與身後的保鏢對視一眼,都紛紛退了下去。

    當房門被他們關上,寬敞的房間內一片靜寂,隱隱地能聽到牆壁上的時鐘噠噠的移動。

    這時,牀上的男人才緩緩地再次睜開眼,微皺的眉宇,忍受着左腿處槍傷引來的痛疼,這份痛疼不算什麼,只是

    窗口那邊吹入夜風微涼,目光復雜地看向牆壁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三點。

    驀地,大腦裏闖入她的臉蛋。

    目光有些複雜朝這房間環視一圈,像是下意識地在尋找着什麼,最後,脣角揚起自嘲,她怎麼會在這裏她不在這裏

    齊睿眸色一沉,她的臉,那麼清晰出現在眼前,那張含笑的臉,充滿了感激看着另一個男人

    心口積壓着沉沉地複雜情緒,氣憤不甘,像是被什麼背叛了一樣無法釋懷。

    目光冷厲複雜瞪着窗口那片漆黑夜色,“慕思玥,他比我更好是嗎”

    齊睿猛然揚起右手,牀頭櫃上擺放的檯燈砰的倒地。

    砰然一聲

    牀上的女人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慕思玥猛地驚醒,額角有細汗滲出,立即坐靠着牀頭,目光迷茫地看着四周,漸漸平靜氣息。

    “是夢”她垂下頭,輕喃着。

    昨天中午落水被顧容西救了回來,並沒有大礙,只是高燒感冒一整天都躺在牀上,不斷地作惡夢。

    這裏是封歌小別墅的客房,她轉頭看向窗口處,窗外一片漆黑,今晚的烏雲層疊連一點星光都沒有,漆黑地讓人心口有些發寒。

    晃了晃有些沉重了腦袋,下了牀進浴室用清水洗了把臉,高燒已經漸退,不過腦子沉沉地不太清醒。

    將冰涼的毛巾敷上自己臉,倏地大腦裏閃過一道灼熱的目光,有些冷厲強勢卻很熟悉,那目光一直緊盯着自己,積壓着複雜情緒,像是欲言又止。

    是誰

    將毛巾放回原來地方,擡頭看向鏡子,昨天她記得不太清楚。

    昨天去齊家,齊睿被齊老爺子用柺杖猛砸,他只是齊南淵從外面抱回齊家的棄嬰那個北院的紫檀木箱裏裝的骨灰,那纔是真正的齊家長孫。

    想起這事,慕思玥眸色有些闇然,不止是她,就連齊老爺子也是震驚不敢置信,一時說不清心口複雜情緒。

    之後她抱着孩子決然地離開齊家司諾.安德帕,顧容西的雙胞胎弟弟

    顧容西在聽到她提起遇到司諾之後,渾身警惕離開,叮嚀她要注意安全,遇到事情通知他,看來顧容西也對自己雙胞胎弟弟非常謹慎。

    走出客房,目光下意識地朝客廳的時鐘看去,凌晨三點左右。

    封歌知道她落水高燒一直讓她多休息,她替她照顧着孩子,慕思玥邁腳朝封歌房間走去。

    突然秀眉微蹙,不知道是不是她高燒身體不適,慕思玥總感覺有些奇怪。

    這個時候封歌和孩子應該已經熟睡了,不過

    她擰開封歌的房門,一股刺激的氣味撲來,慕思玥倏地大驚,立即快步地衝了進去,“封歌”

    當她大聲叫喊的同時,目光驚慌不止地看見已經暈迷地板上封歌,手指探着她鼻間幸好,只是暈迷,這是什麼氣味

    然而還不及慕思玥思考,她卻身體僵怔住,牀上,房間裏,沒有了孩子的身影,“孩子呢”

    慕思玥使勁地搖晃着封歌的身體,聲音焦慮不安,“封歌,發生什麼事,我的孩子呢,他在哪”

    封歌像是吸入了大量暈迷氣體,表情有些難受晃動了一下四肢,卻沒有清醒過來。

    慕思玥心底急躁不安,這瞬間大腦裏一片空白,突然就在這時,窗口那邊輕紗的窗簾映出一道黑影突然地一閃而過。

    慕思玥眼瞳睜大,愕然對着窗口大喊,“站住把孩子還給我”

    慕思玥手有些輕顫擰開大門,只是拖鞋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凌晨時分,四周一片靜寂,只有她焦慮的大聲怒吼迴盪。

    對方聽到身後慕思玥的聲音,像是心虛驚慌一般,加快了腳步,立即坐入路邊一部白色賓利發動引擎飛離。

    慕思玥看着對方漸漸消失於黑夜中,心底涌上那絕望和無助吶喊,“站住”

    “思玥,發生什麼事”

    突然一部車子朝她駛來,慕思玥車內的顧容西,沒有多說,立即拉開車門坐入,指着前方那部白色賓利,嗓音哆嗦,“追,追上它”

    顧容西看着她焦慮的神色,臉色蒼白不安,沒有多問,立即踩下油門追了過去。

    兩部車子競相追逐,在這靜寂黑夜裏瀰漫着一份焦慮緊張。

    夏末秋初,夜風帶着涼意,當顧容西將車子停下,慕思玥迫不及待地甩開車門,邁着腳步朝前方那道黑影狂奔,憤怒地吶喊着,“把孩子還給我”

    前方那道身影回頭,像是驚訝着慕思玥能追趕上來,慕思玥喘息追逐,可是漸漸地她放緩了腳步

    最後佇立在一片昏暗的燈光之下,一動也不動。

    顧容西很快趕到她身邊,順着慕思玥的目光看去,就連一直淡然從容的他也不由微睜眼睛,“這是”

    顧容西話剛到脣邊,就在他驚愕間,驀地有一道高大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出現,司諾陰鷙的目光,揮起拳頭直直地朝顧容西臉龐砸去一拳頭

    嘭

    男人被突然砸中一拳頭,身體狠地摔倒地板。

    這拳力道很重,痛疼讓他倒抽了一口氣,就連脣角也有些許血液滲出,只是

    “睿少,你爲什麼要打我”這時,另一個空間裏,向磊一臉疑惑擡頭看向牀邊佇立的男人。

    齊睿臉色一如平常地清冷,沒有半分怒意,無端端被揍的向磊更加不解。

    向磊審視着他,正想多說一句,突然一大疊的文件飄散落下。

    這讓向磊更加迷惑不解,警惕地看着眼前居高臨下的男人,伸手抓起其中一張文件,只是剛看一眼文件內容,表情倏地大驚失色。

    “這是”

    “報警。”齊睿沒有看他,聲音淡漠,隨即轉身目光復雜地看向窗外的黑夜。

    向磊立即從地上爬起身,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自己被他揍得淤青臉龐,緊抓起手上的文件,站在他身側提起嗓音,“爲什麼要這樣做”一時間,向磊表情複雜氣憤,同時心裏萬分不明白。

    齊睿沒有回答他,因爲向磊很清楚,而他自己更加清楚這後果

    向磊盯着他英挺卓絕背影,倏地想起了從前。

    他回憶起第一次遇到齊睿的時候,那年他和他都只有18歲。

    他的父親與齊南淵是同學,父親也是dg集團高管,向磊當時有些驚奇,因爲齊南淵是個溫和的人,對下屬沒有架子但終究欠了點魄力,而跟在齊南淵身側那位齊家少爺,氣質卻與他不一樣,縱使那時他與他同年,卻面對他時,莫名地小心翼翼。

    當時向磊覺得,這就是在齊家大家族裏成長的齊家長孫,冷傲的氣質跟普通人不一樣。

    不久之後,他進入dg集團與齊睿一起共事,他發現這個男人手腕很狠,讓人業界許多長輩都很痛恨他,但同時也非常忌憚,跟着這個齊家長孫共事心底莫名地有一份自豪感,敬畏。

    不過,現在向磊看向他側顏冷厲剛毅,低眸忍不住朝手上文件多看一眼

    “你到底打算做什麼”向磊低聲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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