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感覺,時簡併不陌生,

    槍林彈雨,死裏逃生,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而她怎麼多年揹負的一切,也從未與人分享。

    思想在一點點的抽離,意識也早已脫離到九霄之外。

    時簡閉眼,任憑自己的身子往下沉,可這時,

    一股強勁的力道禁錮着她的腰身,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像是要將她的血骨揉碎一般。

    緊接着脣瓣被人強勢襲來,咬的,啃的,像泄憤似的沒命折騰。

    時簡是疼的,強行被喚回意志,

    沒睜眼也曉得是誰,司翊的氣息太具有辨識度了。

    外面的天色早已接近晌午,整個山林裏該撤退的海軍和陸軍也早已撤退完畢,而聯合作戰演習指揮室卻出現了不得了的大事。

    司翊不見了。

    海軍上校,演習的指揮官,在幾個小時前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也更加聯繫不上。

    “他有沒有說過去哪裏去幹什麼了”

    “報告一號,沒有。”

    彆着兩槓四星的大校軍官沉着眸子,面色凝重,

    “再過半小時,若是還聯繫不上,就派人搜山。”

    他倒不擔心司翊會在山裏迷路,這對於他而言根本不可能,只是司翊這些年常在邊境執行任務,遇到過不少亡命徒,若是被人尋上門來

    “扣扣”

    陸奕清站在門前,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顯然還不知道司翊不見的事情。

    “老翊呢,這演習算哪方贏啊”

    中途人質被擊斃,如此意料之外的狀況,還真是第一次發生。

    “不知道去哪了。”

    “”

    一號指着指揮屏上最後停留的位置,“他最初下降的地點,後來點就消失了。”

    陸奕清湊上前去,將屏幕放大了幾倍,

    “這個位置”陸奕清呢喃了兩句,後恍然大悟,“這個地方我去了啊。”

    當時追時簡,追到這個地方人就不見了。

    等等,斷了的攀登繩,還是兩根

    “一號,可能不止老翊一個人,還有一個女兵。”

    昏暗的地界兒,涼風習習,不知從哪吹來,卻感覺四面八方都透着冷意。

    凜冽的氣息,夾雜着溫潤的鼻息噴灑在時簡臉上,

    倏然,冷眸睜開,

    四目相對,啞然失言。

    鼻尖相隔一釐米的距離,眼眸裏倒映的,似乎是男人略帶擔憂的神情,

    可似有似無的,又像是錯覺

    “醒了。”

    司翊斂眸,恢復一貫的冷漠倨傲,儘管渾身溼漉漉的狼狽不堪,可依舊難以掩蓋他骨子裏那股尊貴勁兒。

    時簡慢悠悠坐起身,身上沒一處是不痛的,可手肘那鑽心的疼太過明顯的異樣,

    司翊沒伸手扶她,坐在一邊冷眼旁觀。

    “手脫臼了,幫我接一下。”

    剛經歷一場死裏逃生,時簡卻淡定的不像個正常人。

    家常便飯般的語氣,彷彿早就習以爲常,從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孩兒嘴裏出來,說不出的違和感。

    本該疼的哇哇叫的年紀,時簡到底經歷了什麼

    司翊摸到了凸出來的骨頭,難得放緩語調,“有點痛,忍着。”

    說完,沒等時簡迴應,在空曠的溶洞內,只聽一聲清脆的骨骼摩擦聲,伴隨着時簡隱忍的一聲悶哼,復位結束。

    整個過程,時簡沒吭一聲,頭頂細細密密的冷汗順着臉頰滑落。

    “我去找點東西給你固定一下。”

    “不用了,想辦法出去吧。”

    時簡一手撐地站起身,拖着半殘不殘的胳膊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四處打量這個溶洞。

    頂上有幾個垂下的鐘乳石,還在蓄水往下滴,底部中間是一片淺淺的河水。

    漩渦退去之後,這個溶洞就慢慢顯現了出來。

    光線微弱,時簡沿着僅有的一條路線摸索着前進。

    可司翊還在後方給時簡找固定手臂的樹枝。

    “首長同志,別找了,我的手是習慣性脫臼,接上去就沒事了。”

    山林裏,

    將近十二個小時的尋找,海軍陸戰隊派了將近一百人,依舊一無所獲。

    “隊長”

    “司翊”

    呼喊聲此起彼伏,

    陸奕清滿頭大汗,看着遠方快要下山的太陽,緊鎖眉頭。

    天一黑,搜索的難度會大大加強,到時候要想找到就更難了。

    “一號,”陸奕清走上前去,面色凝重“找了這麼久都沒看到人,會不會不在山裏,”

    不在山裏,不就只能在海里

    距離司翊消失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不敢相信,若是在茫茫大海里遇到什麼突發危險,就算此時大面積打撈,上來的,也只是一具屍體了。

    “不可能的,”一號突然出聲打斷,疾言厲色不像平時的樣子,“蛙人怎麼可能會在海里”

    蛙人是水鬼啊,生在海里,怎麼可能會消失在這片海域裏呢。

    “隊長”

    突然間,一個個喜悅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一窩蜂的向一個方向簇擁。

    “一號,隊長回來了”

    都是一羣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夥兒,平日裏訓練再苦都沒流過淚,此刻竟有幾個喜極而泣了。

    激動中帶着些顫抖的聲音,擡手偷偷抹掉眼眶裏的淚花,

    一邊哭,一邊笑。

    司翊走在前面,渾身溼漉漉的有些狼狽,卻依舊挺拔英氣,一號小跑着過來,見司翊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時簡遠遠撇一眼,就望見司翊,在迷彩服的簇擁中,儘管不是最高的,卻是最顯眼的。

    無論走到哪裏,都好像是自帶光環一般,一眼就能讓人發現。

    “跑哪去了,害得我一頓好找。”

    一號的擔心不必任何一個戰士少,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司翊呢,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半點解釋都沒有,

    “軍醫來了嗎,後面還一個受傷的女兵。”

    ------題外話------

    我們司爺是很認真的在做人工呼吸,並沒有其他不該有的雜念純潔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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