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手上的力道不自覺收緊,江瀚迫使自己挺直了脊背,
“報告,訓練受傷,準備去醫務室。”
路燈下,兩人身子捱得很近,倒映在地面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交疊的,像是密不可分的愛人。
司翊的目光愈發的冷,像是淬着冰堅一般,暗藏在眼底的情緒讓人摸不着,道不明。
他就這樣盯着時簡,一言不發,明明是三個人的場景,江瀚卻覺得自己彷彿被排除在外了似的。
可即便他讀不懂旁邊兩人眼神的交匯,以及那暗藏於底下的鋒芒,但司翊目光裏的佔有慾,他看懂了。
他也是男人。
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江瀚往時簡身上靠了靠,笑着打斷了兩人眼神的交流,
“首長,我們去醫務室了。”
那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司翊身上的怒火,就好像下一秒能撕裂人一般,他頂着壓力,坦然對上司翊的視線。
可就在江瀚以爲司翊要發作的時候,他突然平息了下來,淡淡撇了兩人一眼,就好像跟他毫無關係似的,
“恩,去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
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生氣,沒有打翻醋罈子,甚至連一句訓斥的話也沒有。
難道他的判斷有問題可是司翊方纔眼裏的佔有慾是那麼的裸
這個時間點來醫務室打擾軍醫自然是得不到好臉色的,畢竟半夜離開溫暖的被窩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山路碎石多,摔了一跤後,江瀚的腳踝腫的像個饅頭,紅紅的一片簡直比女孩子還嬌氣。
軍醫乘着被吵醒的起牀氣,拿來一塊冰袋敷在江瀚腳踝處。
“自己敷着,我去給你拿雲南白藥氣霧劑。”
時簡坐在另一張牀邊,雙手抱臂,背挺得直直的,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下他。
“話說,我還不知道你爲什麼到海陸來的”
騷了騷頭,江瀚笑的像個傻子。
“我也不知道,軍校有個名額,就派我來了,”頓了頓,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好像是說有個”
扣扣
兩聲敲門,穆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尋聲望去,一抹身影擋在了門口,軍綠的迷彩服融入黑夜,而他個頭兒高的幾乎竄到了頂。
背對着光線,看不清司翊臉上的表情。
他不是已經走了怎麼又跑這裏來了
司翊目光隨意掃了一眼,像是不經意間遇見一般,沒有要打招呼意思,直接擡步邁了進去。
被突然打斷的話,自然也就沒有要繼續下去的必要,時簡收回視線,戴上軍帽起身,
“我先走了,你好好養着吧。”
“誒,”江瀚下意識出聲阻止,“那個你不等我啊”
不知道爲何,總覺得今天江瀚格外的婆媽,而且還有點粘人。
“等你幹嘛你以爲你還是嬰兒等着餵奶”
“”
被堵的一時沒話說,江瀚訕訕的收回了嘴。
“你這個嗓子,不能再抽菸了,”那軍醫走在前面,苦口婆心的勸着,在櫃子裏翻出一盒藥遞給司翊,“我給你開幾副含片,你記得按時喫。”
站在邊上,司翊冷着一張臉沒接話茬,那軍醫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一直保持高冷姿態離開,直到走到病牀旁邊,停下腳步,望向時簡,
“要走嗎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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