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第一次在沒有逼迫,沒有鞭策的情況下,自發的主動加練。
質的飛躍啊
“不錯不錯,呵呵。”
白政委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拍了拍司翊的肩膀,隔着窗戶又望向訓練場。
這些兵的血性,總算被激起來了。
而司翊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隨即面無表情的收回,那傲嬌的小表情,有點嫌棄。
“反應遲鈍的兵”
白政委:“”
當誰都跟你一樣呢
男人冷哼兩聲,漫不經心的又給了個還算挺得過去的評價,
“不過還算知道醒悟,否則白把他們招到海陸來了。”
“”
白政委笑了笑,沒再接話,倒是司翊抽了根菸遞給他。
“你這小子,”白政委笑着接過,嘴上怪嗔,“天天說着要戒菸,兜裏還揣着”
“想嘛,聞着味兒也是好的。”
那語氣,還受委屈了似的。
雨過天晴,陰霾退散。
就像是一場靈魂的洗禮,某些東西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着。
時簡就這臥姿連着練了一個星期,而這種需要長時間靜默的訓練,一般都會選在晚上。
但在白天武裝泅渡五千米,十公里負重武裝越野一天三次,還有障礙跑道,杆雙杆繞腹等等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下,
時簡這會兒趴着,幾個小時一動不動,稍不留神瞌睡蟲就溜出來了。
所以在這期間,周圍會不停的有人在干擾,而且中間間隔時間不定,你完全沒法推算他會什麼時候來。
就像現在
“砰砰砰”
連續幾槍空包彈擊打在腳邊,周圍的黃土被激起,
而在這種精神高度集中的情況下,很容易心驚,一旦亂了心跳呼吸,槍頭上的彈殼必定會掉
但狙擊手的訓練,要的就是在任何突發狀況下,受訓人都能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不被周遭的事物所左右。
後面彈殼聳立的時間越來越長,時簡想,大概重頭戲要來了。
確實是,前面的靜默訓練在這面前基礎得不能再基礎了。
訓練場外圍,
一個內凹下去的土坑,大約也就幾十釐米的樣子,剛好能蓋過時簡的背,看樣子是剛挖不久的,周圍還有堆起的土。
“下去,臥姿準備。”
時簡沒做猶豫,聽着教官的命令跨了下去。
裏面很寬敞,一個人加一把也碰不到邊,而長時間的靜默訓練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不需要刻意的擺準姿勢,也不用過腦子,四肢下意識的就能做出最正確的姿態。
而今天除了溫度低,空氣比較溼冷以外,好在今天沒什麼風,外界因素不會過於干擾。
目光掃了一眼時簡,又掃了一眼不遠處走來的教官,他手上提着一個白色的蛇皮袋,從外面看也不知道里面裝了啥。
而柯越似乎是看透了,隨即搖了搖頭,似有似無的喟嘆一句,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海陸這種地方,沒有性別之分,不會因爲你是女兵而有半點優待,特別是這個在戰場上殺人於無形的狙擊手訓練,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殘酷。
這不僅是上的,更多是的精神上的折磨。
頭頂傳來一聲似有似無喟嘆,
“挺住。”
“”
幾乎是話音剛落,那邊拿着蛇皮袋的教官就到了。
時簡趴在地上,眼睛盯着瞄準鏡,沒法看清頭頂上那教官到底在做些什麼,但下一秒,帽子被摘了。
冷風一吹,涼颼颼的。
而後,在她頭頂,那略微凌亂的短髮上,好像有某個東西在蠕動。
似乎還有觸角一般的東西,它緩慢的爬行,又鑽進了時簡那濃密又烏黑的短髮裏,搔着頭皮,這會兒渾身都麻麻的。
彷彿聽覺,嗅覺,視覺都被屏蔽了一樣,所有的感官無線擊中的在頭皮,而後放大
哦,大概是蠕蟲之類的東西。
難怪剛纔柯越會有那樣的反應,他大概是以爲這種東西女生都害怕這種小蟲子,但時簡是一般人嗎
雖然時簡也不喜歡,身子本能的反應也是排斥,但這些都是在可控範圍之內的,短暫的不適,卻並不影響她繼續瞄準。
看她毫無反應,那教官微微措楞,點了點頭,隨即變本加厲。
先試探性的丟了幾隻在時簡的手上,見那蟲子爬在扣扳機的手指上,一點一點侵蝕着,可時簡卻佁然不動
那槍口上的彈殼居然沒掉
出乎意料的鎮定
“你以前接受過這種訓練”
“沒。”
剋制的,幾乎不可聽見的話語被教官捕捉到了。
大概就是天生的膽子大,這讓那教官放開了手腳。
“準備好啊。”
出聲提醒了一句,而後幾十上百條蟲子全部丟到了時簡身上,除了少許白色的比較顯眼,多半都是灰黑色。
全部擠在了一團,密密麻麻的,向是個無頭蒼蠅一般的四處亂竄。
若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看到,估計得抓心撓肝的想撞牆。
“我去這麼多蟲子”
“好惡心”
“他們訓練這麼變態的嗎我晚飯都快喫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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