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男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分明的笑意。
“當然是來找你了。”
呵,信了他的話就有鬼
一把拍開某人不安分的爪子,時簡退後一步半靠在牆面上,收了槍,重新插回腰間。
擡了擡帽檐,露出一雙漂亮又晶亮的眼眸,
雙手環抱在胸前,時簡斜眼橫着他,明擺了就是不信的
垂眸,目光下落到時簡精緻的下巴,目光深澀,晦暗不明,低沉着嗓子,一秒就收回了方纔的不正緊,
“見血了”
擡手,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指撫上,不緊不慢的幫她擦掉那遺落的血跡。
“恩,”時簡不重不輕的應了一句,沒躲也沒偏頭,似乎是已經習以爲常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殺了兩個。”
擡手,男人看了看時間,
“現在距離守衛換班還有半個小時,如果他們來了沒發現接應的人你準備怎麼辦”
輕笑一聲,時簡挑眉,雙手環抱在胸前,姿態頗爲慵懶肆意,“這個問題我似乎已經不需要考慮了,你的人應該已經解決乾淨了吧。”
剛纔那一槍,肯定是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開的。
而且司翊還能在這優哉遊哉的閒聊,若不是胸有成竹,又怎會如此肆無忌憚
挑眉,司翊投以讚許的眼光看向時簡,而後大手扣着時簡的後腦勺,俯下身子認真凝視着,
“你也是我的人。”
霸道又強勢
目光灼熱,在這黑夜中像是能刺穿靜謐硬冷的空氣。
儘管司翊已經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解鎖新情話了,但時簡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像是被萬馬踩踏過的草原,一絲不可見的慌亂和緊張劃過神經。
一把拍下他的手,時簡白了他一眼。
老不正經的,也不看看這什麼場合,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有那閒工夫撩人。
波光粼粼,他邪邪的笑着,
“隊長,搞定了。”
直到耳麥裏一個聲音傳來,司翊這才正了正臉色,恢復了正緊的樣子,他低聲問道,
“你要跟我們一起行動嗎時簡同志。”
這一聲同志叫的,立馬就表明了上下級的關係,她還是司翊的兵,哪有選擇的餘地
更何況,兩波人來營救,若是計劃相撞,說不定會弄巧成拙,竹籃打水一場空。
微微擡起帽檐,時簡不答反問,
“說說你們的計劃。”
沈陸被綁,事發突然。
司翊在時簡掛了電話之後,還想着若是沈陸出事了,第一時間就應該通知陸奕清。
卻沒想到那傢伙早就接到了消息,據陸奕清說,綁匪是他的仇家,但具體是哪個他還真不知道。
像他們這種性質的兵,常年在邊境和那亡命徒打交道,得罪人自然是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只是那個人也不表明身份,直接報了沈陸的位置和座標,讓他不能聲張不能帶人,更加不能帶武器,唯獨可以帶的,就是用來交換人質的一百萬現金。
只要一樣不符合,直接撕票。
司翊當時就提出向上級申請,祕密營救。
但陸奕清拒絕了。
一百萬現金在那些人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們的目的不在錢,就是隨口扯了一個能解釋的過去的幌子,其實就是爲了報復他
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把事情做得如此絕,對方很可能連命都隨時可以豁出去,就爲了把陸奕清往死裏整
而且要是向上級申請,還得批示,再製定營救計劃,他等不得,沈陸更等不得,於是,他私自進行了非正式營救計劃。
脫掉軍裝,他換上了黑色夾克。
因爲他知道肯定會有人搜身,所以連槍支都沒帶,當真就赤手空拳隻身闖敵營。
但在司翊看來,着無異於是送死
他明明知道一旦進去了,別說救沈陸,就連他自己還能不能出來都是個問題。
低咒一句,司翊覺得他瘋了
可陸奕清只是似有似無的喟嘆一句,沒有反駁也沒有再多言,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所以你們這次行動”
時簡意味深長了一句,隨即挑了挑眉,
“沒有上級批准,先斬後奏,”男人接過話,而後又補充道,“陸奕清那小子也不知道。”
當年上下鋪的兄弟,他是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陸奕清去送死。
只是他除了知道沈陸被綁架以外,包括地點在內的任何情況他都不瞭解,但是他發現時簡手機裏的追蹤器卻一直在轉移,
從西市一直轉移到了郊外。
司翊這才能帶着人趕過來。
男人修長的手指颳了一下時簡的鼻尖,寵溺一笑,“這還得虧了你機智。”
這高帽子戴的,哼
她就不信,如果真沒有她的手機定位,司翊能找不到地方
外圍潛伏在暗處的兵解決掉了倉庫周圍的守衛,時簡和司翊成功潛伏到了倉庫周圍。
時簡身形矯健爬上了三樓向外伸出的露天陽臺上,幾乎沒有發出一點動靜,就連腳步聲都難以辨別。
脊背緊緊貼着冰涼硬冷的牆面,繃緊了身子,時簡微微側目,這個角度恰到好處的能看到窗子裏面的守衛。
槍袋掛在脖頸處,他的手指始終扣在扳機上,目光警惕的巡視着周圍。
寒冬臘月裏的,還是這大晚上,那守衛的人站在窗戶邊上沒一會兒,就覺得背後冷颼颼的。
凌冽的風呼嘯而過,刺骨的,颳着臉生疼,攏緊了衣領似乎都沒有用,再轉過身來後,才發現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蹙起眉頭,又搔了搔腦袋,餘光撇着窗外黑沉寂靜一片樹林,他怎麼記得之前是關了窗戶的,怎麼又打開了
伸手,他將窗戶關好,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修長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給任何反應和反抗的時間,猛地一個大力拉扯,裏面那人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外傾去。
他下意識掏槍喊叫,可窗外那人明顯是沒準備給他這個機會,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而後踩住他手上的槍,刀尖狠厲直接劃過了他的脖頸。
沒過多久,那人就死透了。
陰沉的夜,空氣中都瀰漫着血腥味兒。
時簡把他手上的槍掛在身上,而後悄無聲息的將屍體拖拽出來,藏在了陽臺的拐角處,這個位置若是不仔細看很難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