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心血來潮的突然襲擊。
司茜只能從他的腳步聲來判斷他下一次敲擊可能出現的方位。
而那刺耳的聲線,就像是尖銳的利器一般,一下一下的劃過,幾乎是能將她的耐心磨光
“別敲了”
司茜低吼一句,不料那人卻出奇的聽話,竟真的沒再敲了。
將手上的鐵棍扔在地上,白念東打開鐵籠子的門,彎着腰走了進去,單膝跪地半蹲在籠子裏面,又將那鐵籠子給關上了。
地牢裏面的光線很暗,暗道看不清男人瞳孔裏的瘋狂熱烈又侵佔性十足的火焰,他目光癡迷,又有着近乎偏執的暴戾,
修長的手指順着司茜的臉頰往下滑,
冰冷的,好似沒有一絲正常人該有的溫度。
司茜冷不丁的被凍了一下,這觸感,這溫度,可以說是極爲熟悉了,不就是方纔嗎,在廁所門口,白念東也這樣摸過她。
心頭猛地一跳,司茜幾乎是難以相信,只得試探性的道,
“白念東是你嗎”
他不應,也不接話。
冰涼的指腹在她的脣瓣上流連,反覆摩挲,他似乎是不怎麼懂得憐香惜玉,動作粗暴的險些能擦掉司茜嘴上一層皮。
痛得司茜當下就張開嘴用力咬上了那人的手指
尖利的牙齒死死的扣着,用得力道不小,幾乎是能嵌入他的肉裏。
司茜以爲那人會掙扎會反抗,說不定被惹惱了還會打她一巴掌,可這些統統都沒有
他只是將那沒入司茜口腔內的半截手指,輕輕的逗弄着,掃過她的牙牀,又挑起她的舌尖,
那人似乎是很享受,司茜都嚐到了嘴裏的血腥味,他居然還能枉若未聞般繼續,甚至於還有更進一步的衝動。
瘋子
神經病
口腔裏黏稠的口水都要被他攪渾了,着實是噁心至極,司茜眉頭一皺,受不住的將他的手指撥到後面的板牙,而後用力的整根咬住。
這一下,用力十足的力道。
血腥味更重了,那人的手指絕對被她咬破了不止一處。
也不知是反應遲鈍還是怎的,白念東才終於後知後覺般的嘶了一口涼氣。
規規矩矩的沒再敢亂動,只是擡起另一隻手指摩挲着司茜的耳垂,又慢慢攀上挑逗一般的撫摸,
司茜渾身一震,從耳後根傳來的酥麻感順延着傳到了四肢,惹得她雞皮疙瘩泛起,一個沒注意鬆了牙口。
白念東這回反應速度倒是快了,瞅着機會就將手指快速抽出,
溼漉漉的,沾染了她的口水,還粘附着血絲,確確實實的是被咬破了幾個小口子,但他卻絲毫不在意,
準確的說,那癡纏的目光中更多的是滿足,
伸出舌尖,他舔舐着,一個無比浪蕩的動作,落在他身上,居然還帶了幾分矜貴勁兒。
他喜歡,和她津液交融的感覺。
“茜茜,我喜歡你咬我。”
白念東的聲音很好聽,用現在的話說簡直能讓人耳朵懷孕,自然而然的,辨析度也極爲高,幾乎是一開口,司茜就分辨了出來。
是白念東
一定是他,絕對不會錯的
“白念東”沙啞的聲線嘶吼,司茜簡直難以置信,“你他麼綁着我幹嘛瘋了嗎你”
“噓”
像是聽不見司茜的咆哮一般,他將手指靠在司茜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別生氣,他不讓我見你,我只能用這種方法了,”男人目光癡纏,又有點可憐似的,像個軟糯糯的奶貓在告狀一般。
他
他是誰
他爲什麼不讓白念東來見她
司茜呼吸一滯,倏然間覺得白念東好像不怎麼正常還是她智商不夠理解不了
她想開口問,但白念東卻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都好些年沒見過你了,太想太想了,剋制不住。”
好久沒見
她剛在咖啡廳見得難道是鬼嗎
這樣的白念東,有點可怕,說不出的讓人渾身戰慄。
司茜想甩開撫在她臉上冰冰涼涼的手,可那繩子不知是怎麼綁的,她用了在部隊裏學過的自救方法,竟根本也解不開。
那繩子,就好像纏進在她肉裏一樣。
“白念東,你先鬆開我,我們再慢慢聊好嗎”
他不應,選擇性聽不見。
依舊自言自語,
“茜茜,你想我嗎”他問,又突然話鋒一轉,“哦不,我忘了,你還沒見過我。”
他似乎有點失望,似有似無的喟嘆一句。
“但我現在不能讓你看見我的臉,要不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也不行”他很快,又自我否決,“我現在還沒有名字,你可以暫且叫我白念東,等我有名字了,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那一瞬間,司茜好像掉進冰窟窿裏一樣,從裏到外涼了個透。
蹲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她好像不認識了。
真的是那個溫潤如玉叫她神魂顛倒的白念東司茜不忍自我懷疑。
“白念東,”司茜顫抖着念出這個名字,儘管看不見卻還是摸黑正對上男人的臉,繃緊的神色就好像她在認真注視一般,
“你別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我聽不懂,什麼叫暫且叫白念東,你不是他你是誰”
狠狠的抽吸一口涼氣,司茜心頭一軟,“白念東你是不是病了忘了你是誰”
司茜也不知道她連着說的這幾句話裏,那一句踩到了白念東的雷點,那原本還安靜本分的男人突然間暴躁起來。
猩紅的眼裏滿是狠厲和陰羈,那兇惡的樣子,像是要把司茜整個生吞下去一般。
他大力狠掐着司茜的胳膊,低頭想要咬向司茜的脣,可後者卻不知怎的這個時候轉過了腦袋,以至於白念東那個近乎粗暴的吻,就這樣落到了司茜的鎖骨上頭。
順勢,他就大力吮吸了起來。
依舊是粗暴的,但不知道是嬌嫩的肌膚觸及了他的神經,還是怎的,懲罰的意味更少了,反倒多了幾分曖昧。
他有些急切,又貪婪,粗重的喘息聲落在司茜耳邊,
“我沒病我很好。”
一字一頓,他又忽然起身,大概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滿足過後便也沒了那麼多戾氣,反倒溫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