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支起身子,低頭在時簡身上檢查了一番,見無礙才放下心來。
時簡也不是傻的,方纔槍聲響起,司翊又猛地撲過來,她定然就知道這廝是在救她了。
“我沒事,謝謝。”
音落,她又突然想起青毛虎還在那邊。
可起身準備去堵他的動作卻被司翊先一步阻止,“武警的人已經去抓了,跟我們沒關係了。”
“”
果不其然,一羣穿着黑色制服的武警直接將青毛虎團團圍住,對待敵人,那些人向來是不懂何謂溫柔,
幾個大男人將青毛虎摁在地上,一番言語警告外加手銬威脅,直接把他鎖到了警車上去。
看到這個,時簡臉有點臭。
她忙活了半天結果給人家做了嫁衣,倒不是時簡是如此小氣的人在乎那點名利,只是好歹要提前知會一聲
時簡差點兩次被他們的人槍擊。
不過臭臉的,不止時簡一個,旁邊這位爺的臉比時簡的還要難看,簡直快黑成了鍋底的碳。
一言不發但卻很體貼的替時簡拍了拍後背上的雜草和灰塵,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草叢堆。
大概是兩臺製冷機的氣壓太低,以至於迎上前來的武警大隊隊長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過這位武警大隊隊長很顯然是精通人情世故的人精,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於是一上來,笑臉嘻嘻一陣感謝外加感激。
其內容無非是,若沒有兩人相助,他們也沒那麼快抓到犯人之類的。
再順便把那個差點犯事兒的武警隊員給揪到了司翊和時簡面前,
“對不住了,這個是新來的,還好沒傷到這位女同志,不然我就罪過大了。”
說完,那武警大隊長又給他那隊員遞了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會意,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
“實在對不起,我剛還以爲這位同志是青毛虎的人,沒想到是自己人。”
“”
時簡從鼻腔裏哼了一聲,而後勉強扯了個嘴角敷衍一笑。
那武警大隊長大概是想化解這尷尬,於是擡手拍了拍司翊的肩膀,“你剛纔那飛撲的一下,神速啊,厲害啊”
卻不料司翊不僅沒把人家道歉的話聽進耳朵,就連武警大隊長的面子都沒給,“有時間多管管手底下的人,少說這種沒用的話。”
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的武警大隊長:“”
司翊雖然性子比較倨傲冷淡,也鮮少主動與人攀談結交,但基本不會這樣疾言厲色咄咄逼人,那一副滿是戾氣的樣子,好像這輩子都不會再跟那人來往一般。
想必是真生氣了
自持理虧,那武警大隊長被堵得沒話說,只能賠笑一般連聲道是。
但心裏頭卻覺得司翊有點太過較真了,只是一個失誤又沒造成人員傷亡,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卻不料下一秒,司翊卻無比自然的牽起了旁邊那女人的手,一點在大庭廣衆之下要避諱一下的意思都沒有,直接繞過前面堵着的兩個人,走了
這辦正事兒呢
拉拉扯扯得成何體統
時簡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司翊卻抓得更緊,末了還一臉不滿,“一沒看住你,就能給我攤上事兒,跟緊一點。”
那武警大隊長盯着倆人的背影看了半天,目光落到倆人緊握的手,
好吧,他明白了。
合着是差點傷到了家屬,難怪那麼大的火氣
跟時簡推斷得差不多,這些毒品是青毛虎自個兒的一點私心,自己聯繫的賣家,自己親自運的貨,因爲怕被人盯上,所以不敢弄太大陣仗,只派了不到十個手下跟着。
但那幾個大卡車的機器人的數量卻不容小覷,再加上子彈威力比較大,這些玩具基本上都四分五裂了,所以那些個武警在清理現場的時候,廢了好大一番功夫。
司翊自然不可能等他們的,便坐着一輛警車先離開了。
時簡坐在靠窗的位置,邊境的溫度較低,吹進來的冷風夾雜着絲絲涼意擾亂了時簡額前的碎髮,
她一言不發,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就連司翊故意捏她一下,都沒反應。
司翊不知她是不是因爲瘋狗在生氣,但還是出口解釋了一番,
“這事不能完全怪瘋狗,他向上面申請了全權接管這次行動,誰知道武警那邊也收到了通知,說是販賣毒品歸緝毒大隊那邊管,然後就撞着了。”
時簡沒立刻接話,卻偏頭盯了司翊幾秒鐘,道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你跟瘋狗是拜把子兄弟”
“”
司翊琢磨了一番,竟在這裏面聽到了一絲醋味兒,先前那點不愉快便一掃而光,於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擡手揉了一下時簡的發頂,“傻子,我這不是怕你氣着心裏不舒坦。”
不然他何必替瘋狗那沒皮沒臉的貨解釋
時簡哼哼兩聲,某位爺今兒的求生欲還挺強
“所以青毛虎海運那批槍支彈藥,你們攔下來沒”
司翊把玩着時簡的手指,應的漫不經心,“尤齊帥在那邊負責。”
“那你怎麼在這”當即,時簡反問。
司翊一擡頭,就對上她略帶戲謔的目光,分明就知道還故意問,勾了勾脣,司翊笑得有點欠揍,
“我未卜先知,所以特地趕來救你一命,怎麼着感動吧,要不要以身相許”
三句話暴露本性,某位爺在高冷禁慾的路上越走越遠,已然在沒節操的康莊大道上停不下來了。
但時簡以爲他插科打諢也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卻沒料到他居然真的讓司機在市中心停車了。
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
這大庭廣衆的,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時簡量他也不敢犯渾,於是挑起眉頭,單手插兜,像個地痞流氓調戲良家婦女似的,單手搭上了司翊的肩,
“想幹嘛”
“都到酒店門口了,你說呢”司翊笑着,應得從善如流。
時簡立馬會意,還稍稍思索了一番,“可是我沒帶身份證啊,開房的話有點難度。”
司翊漆黑的瞳孔裏倒映出時簡那張頗爲認真的臉,還摸了摸下巴一副在想辦法的樣子,若不是他知道時簡那流氓的脾性,估計真能信了她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