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翊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凌晨三點鐘有人敲房門?
是不是太不正常了點!
先前怕被人察覺,所以窗簾拉得緊緊的,甚至連燈都沒開,這會兒會是誰?
黑暗中,兩人對視了一眼,
時簡推了司翊一把示意他躲到衣櫃裏去。
司翊不肯,“別管了,誰大半夜的還給他開門!”
時簡送了他一個白眼,“那我去看一下,誰在敲門。”
黑暗裏,司翊盯了身下人好一會兒,那眼神裏有些憤憤的不滿,但迫於無奈,還是從時簡身上翻了下去,
“趕緊的,去!”
幾天不見,脾氣見長!躺那兒跟個二大爺似的指揮。
時簡看着大半夜的不想鬧出動靜來,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而門外,
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的修,在擡手敲了門之後就立刻後悔了。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抽了,否則爲何要在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去敲時簡的房門?
摸了摸湛藍色的耳釘,暗自咂舌,而後沒等裏面人應他,便又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間。
以至於時簡從貓眼看的時候,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但介於之前被南宮無門派人暗殺過,所以時簡這回警惕性高了,靠在門框邊上,聽見外面確實沒動靜了才又回來。
時簡攤手,聳了聳肩,“沒人。”
“可能已經走了。”
司翊隨意接了一句,而後又撇了眼牆上的鐘,隨即極爲不情願的從牀上起來,
時簡瞧他那樣兒,挑脣輕笑,“要走了?”
“我怎麼聽出了一點開心的意思?”
司翊臉一黑,不知道爲何,雖然明明知道是司翊戴了人皮面具,但看着這一張極爲陌生的臉,總覺得有點彆扭。
可男人卻上前一步,大手一撈,捧着時簡的臉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卻敏銳的察覺到時簡有一丟丟抗拒的意思,司翊支起身子,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一臉不悅,“躲什麼?”
時簡實在是不好直視他那張臉,特別容易齣戲,便不着痕跡的撇過眸子,隨口扯了個慌:“……恩,好晚了,有點困……”
可司翊那雙精明的眼睛哪能察覺不到時簡情緒上的變化?
於是有些幽怨道:“原來你愛的只是我的皮囊?”
“不不不,”時簡這會兒表現出了極強的求生欲,“我愛的是你好看皮囊下的有趣靈魂。”
“……”
所以還是離不開好看的皮囊了?
於是某位爺感嘆了一番,“還好我長得帥,”
便作惡似的掐了一下時簡的臉蛋,耍了一晚上流氓的某人總算正緊了一回,“要做什麼事之前跟我商量一下,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
時簡恩一聲,便揮了揮手,“趕緊走吧,再不走天都亮了。”
“……”
*
宴會上關月葵請的客人基本上當天晚上就送走了,當然,除了跟南宮家有點關係的北堂燁和沒臉沒皮的修以外。
這天喫早飯的時候,很難得的連南宮無門也到齊了,
由於南宮無門口味極爲挑剔,所以南宮家早點的式樣也極爲豐盛,有中式的,西式的,時簡夾了一個小籠包,還沒咬進嘴裏,南宮無門突然就來了一句,
這一聲妹妹叫的,着實惡寒到了時簡,瞧他那樣兒估摸着又在打什麼歪心思,時簡倒從容不迫,
漫不經心的應着,“哦,是嘛?”
很顯然也並不準備接他的茬,可南宮無門有意往時簡身上引,哪兒那麼容易放過她,
“妹妹,你這樣兒的身體素質還有待提高,而且我們南門的家主也不能是個病秧子,要我說,媽,今兒開始讓她跟底下兄弟們一起訓練吧。”
病秧子?
他是那隻眼睛看出來時簡是個病秧子?
南宮無門這嘴上說的好聽,關月葵哪能不清楚他那點心思?
“喫飯都消停不下來?”
“不是,媽!我這認真的提議呢,讓妹妹多鍛鍊一下,提高身體素質,將來能更好的接掌南門。”
說着,還衝時簡道:“你說對吧?我這也是爲了你好!”
對個頭的對!
一肚子黑水跟還海底裏的章魚哥一樣。
然,關月葵放下筷子之後,似乎還在認真考慮了,然後問時簡,“你覺得你哥哥的提議怎麼樣?”
明晃晃的陷阱,擺明了就不讓時簡有好日子過,關月葵分明也是曉得的,居然還同意了,怎麼,她這麼喜歡看內鬥?
時簡摸不準關月葵的心思,但南宮無門想整她,在南宮家,他能想出千千萬萬個法子,時簡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
更何況,她不想躲,前幾次南宮無門設計陷害她的事,時簡正還愁着沒機會報復回去呢,這等好時機,她怎麼能錯過!
於是,便欣然接受,“好啊,既然是哥哥提議的,我自然都同意。”
兩人你噁心過來,我噁心過去,面上還表現出一副極爲友好的樣子,坐在一旁喫飯沒出聲的修,看着都覺得尬!
“行了!那就這樣決定了,我今天要出去一趟,所以訓練的事,暫時就由無門負責了,”說着,她還問時簡,“你沒意見吧,你哥哥跟着訓練很久了,訓練場上的事,比我清楚多了。”
時簡輕笑一聲,應得理所當然,“當然沒意見。”
*
南宮家有自己的一隻隊伍,也會接受常規的和非常規的專業訓練,時簡有的時候早起能看見那些人光着膀子在沙灘外頭跑圈。
一日之計在於晨,南宮無門的提議,從喫飯早飯就開始了。
他領着時簡往後山的訓練場地進發,修和北堂燁純粹是無聊過去湊數了,南宮無門沒意見,但他們不能插手訓練的事情。
修心裏暗自肺腑,誰他媽有那個心思,要不是時簡要過去,修都懶得挪步子的。
在外面,司翊還得維持北堂燁的樣子,自然不能跟時簡過於親密,基本上處於見了面也不打招呼,一天到晚也不說一句話的地步。
但修就不一樣了,他可是正大光明表示過要追求時簡的人,
加快了兩步,把北堂燁甩在後面,湊到了時簡旁邊,撇過腦袋,用着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