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北堂燁的親爹要是來了,朝夕相處幾十年,難保不會發現。
重點是,她也不知道司翊的計劃,所以也不知道他這個身份需要瞞多久。
然而某人的專注點顯然和她完全不一樣,
司翊湊近了些,大概是昨兒的事,親暱起來便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長臂直接攬過時簡的肩頭,
“進去四十分鐘,就只跟你說了這個?”
時簡楞了一下,當然不止了!
“她跟我進行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了一遍,然後問我想怎麼把這件事情瞭解。”
怎麼了解?
司翊眉頭一蹙,顯然沒懂。
“唔……”時簡解釋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說,希望我讓這件事不了了之,還是希望讓你負責。”
這個‘你’的身份當然指的是北堂燁,也就是南宮簡的表哥。
若是負責,該怎麼負責?
不就剩下結婚一條路!
司翊擰眉,“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還沒想好,再考慮一下。”
這個回答比較保守了。
畢竟她並不想真的北堂燁來負責,還是得按計劃行事。
“所以你的身份……”
沒等時簡說完,司翊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而後將她抵在牆上,
於此同時,書房門開了。
關月葵一出來就看見兩個人膩歪着抱在一起,盯着司翊那張臉,眉頭擰得緊緊的,而後又想到剛纔跟北堂燁父親通電話時那一番話……
“北堂燁?他怎麼可能……”
“他有一個未婚妻啊,竟然如此糊塗!我都準備然他定下來了,婚期都已經在商量了。”
“月葵啊,抱歉抱歉……你看着事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
關月葵看眼前這倆人抱在一起的樣子,對着北堂燁冷哼了一聲,
“你那個未婚妻怎麼辦?”
北堂燁:“我會對南宮簡負責。”
這意思就是,把那邊斷乾淨了?
關月葵沒多問,斜眼撇着,便叫上阿德走了。
出了客廳外,關月葵低聲道:“阿德,去查一下北堂燁最近的出入境記錄,還有他最近的一些動向和情況。”
阿德立刻會意,又仔細琢磨出這裏面不同尋常的意思,
“夫人,你是懷疑……”
後面的話不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瞭。
該怎麼說,關月葵還得感謝他那個好兒子辦的事,本來還覺得他辦了件錯事,結果倒是陰差陽錯讓她注意到了北堂燁身上。
縱使關月葵這些年都沒陪在時簡身邊,但對她的性子也是瞭解的七七八八。
就算是北堂燁被下藥了,以時簡的身手,她若是不願意,誰也強迫不了她。南宮無門找人在外頭守着又能怎樣,時簡能把門踹開再攪得天翻地覆才肯罷休。
所以,這裏頭,十有八九是時簡自願的。
但北堂燁一個纔來南宮家兩三天的人,相對於時簡而言幾乎等於半個陌生人,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跟他睡了?
關月葵越往深了想,越覺得不對勁。
阿德畢恭畢敬點了點頭,“明白。”
……
確認關月葵完全消失在樓梯拐角之後,時簡才重新出的聲。
“她是不是懷疑什麼了?”
司翊收回目光,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計劃可能要提前了。”
說着,司翊頓了頓,低聲道,“我今天收到消息,你爸那邊可能瞞不住了。”
也是!
從時簡假死到現在已經幾個月了。
就算時簡是真的爆炸大面積燒傷,這個時候也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
雪莉死後,時家嫌疑解除,時嚴不可能不來探視,而且即使司翊找了兵在外面守着,病房裏又找了人冒充,但總歸不是時簡本人,以時嚴的精明,肯定會懷疑的。
時簡靠着牆楞了兩秒,垂下眸子沉思了一會兒:“那我要不要提前跟他說一聲?”
雖然電話裏解釋不清楚,而且以時嚴的性格,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似乎是除了關月葵以外第二棘手的人了!
“還有我媽呢?她知道我的事嗎!”
司翊搖了搖頭,“看守的兵說你媽沒來過,應該是你爸瞞住了。”
說着,司翊上前一步摟住時簡的肩膀,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暫時不用太着急,我先穩住你爸,儘量拖到這邊的事情結束。”
時簡擰眉,“你穩得住嗎?”
時嚴那個性子,九頭倔驢都拉不回來的那種,雖然時簡不是他親生的,但脾氣簡直一個樣。
“放心,”司翊輕笑,“他未來女婿的話,多多少少還是你聽進去一點的。”
“……”
時簡冷哼一聲,這廝還真會往自己身上貼標籤。
仰着脖子揪住他的衣領,“我好像還沒同意。”
司翊也就任由她揪着,大概是經歷昨晚那一番,某位脾氣暴躁的爺今兒是難得好說話,
“你爸都同意了,你媽遲早也會同意的,而且你還睡了我,不得對我負責?”
“……”
“聽着語氣你好像喫虧的一樣?”
“沒,”司翊趕緊賠笑,“這虧我願意喫一輩子。”
嘖嘖嘖!
這廝動不動就開始撩了。
明目張膽了都!
“你身上還痛嗎?”
冷不丁的,司翊又低聲問了一句,時簡一時間沒想起來,她哪兒受傷了,後來在某人若有所指的視線下,才如夢初醒!
“我看你早上出門的時候,走路還有點彆扭。”
那會兒形勢,那麼緊張,這廝還有空注意到時簡走路的姿勢?
時簡猝不及防被嚥住,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偏過視線,
“還好,不痛!”
“是嗎?”可某人明顯不信,“我看看!”
說着,就要去撩時簡的衣服,
神經病!
可還沒等他得逞,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不滿,
“你們倆,大庭廣衆的,能不能注意一點!”
修今天穿了一身休閒裝,單手插兜,斜斜的靠在牆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屌痞樣子,但看起來明顯少了點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