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往往都是躲在偏遠的山村裏面,或者深山老林裏面,
因爲得防止政府軍時不時的圍剿。
而他們動身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所以等他們的車子開到城市裏面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當然,趁着天黑偷襲勝算確實更爲大一些,
但是他們要的不僅僅是勝利,還有在此過程中,屠殺人民的快感。
而時簡跟着叛軍的車子進入城市的時候,發現,其實不僅僅只有他們百來號人,
這座城市裏的叛軍,是分批的!
他們有不同的頭目,跟隨不同發佈命令的人,但是相同的是,他們都要摧毀掉這個城市。
而時簡所加入的叛軍頭目,已經提前和別的叛軍聯繫過了,
選中這個時間,一起向這座城市發起攻擊。
上午八九點的時候,正事上班的高峯期,人流量最大的時候,
他們便開車露天破舊的車子,手上拿着武器,耀武揚威的攻進這座城市裏。
那些人民還沒有想到,他們將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迎來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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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他們真正意識到這一場災難來臨時,
是叛軍朝那空地上投下的一個炸彈!
巨大的聲響刺破天際,炸彈投擲在土地上,產生的巨大能量,
不僅僅將那一片貧瘠的土地炸開,還伴隨着火光四濺!
這是危險!
原本還在悠閒行走的人民立馬意識到了,而後瘋狂的尖叫逃竄!
恐懼,
不僅僅是對死亡,還有這些叛軍。
而那些叛軍,就在這場特殊的歡迎儀式中,將車子強行開進了這一片原本還和平的土地上。
他們舉着槍支,嘴上發出耀武揚威辦得吆喝聲,
車子上架了機槍,對準了那一片的人就是一陣掃射!
而這個時候,上班高峯期,
馬路上不僅僅只有人,還有繼而連三的車子。
這便給逃亡帶來的巨大的麻煩。
路不通,還有阻礙。
車子與車子之間的縫隙裏,都是流動逃竄的人民,坐在車子裏面的人,甚至連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場面一片混亂。
子彈飛橫,打擊在車子外的金屬殼上發出尖銳又刺耳的抨擊聲。
那些叛軍跳下車子,跑到馬路上,拿着ak,一把接着一把的掃着這裏的人民,
子彈高速射擊,打進肉裏,
頓時鮮血四濺。
尖叫聲,一浪接着一浪,
他們壓低着身子逃竄,拿着手上任何可以遮擋的東西都頂在頭上,而後接着車子的高度,躲在後面。
逃亡的速度一定得非常快!
因爲那些叛軍還佔領了兩邊的樓房。
他們站在露天的走廊上,往下投擲炸彈,和裝有汽油的瓶子。
砰!
爆炸接二連三,子彈也不停得在攻擊着這裏的人民。
這簡直就是大規模的屠殺。
叛軍臉上洋溢着的笑,是極爲放肆的,他們以勝利者的姿態,高高揚起手中的槍支。
時簡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已經不能僅僅用震撼來形容。
這簡直是人間煉獄。
此時,她以着叛軍同夥的身份,才能免遭這個災難,
否則,此刻,子彈就將攻擊到她的身上。
那幫人似乎是已經殺紅了眼,拿着炮筒對準了一座高樓,
只聽飛橫的子彈中,夾雜着一聲巨大的聲響,
那棟樓的一腳被直接轟塌了。
大塊的石頭掉落在地上,經過在底下的人,沒有被子彈打死,也被這高速墜落的大石塊給砸死了。
連連的尖叫聲太過驚恐,以至於時簡呆愣的站在原地,竟不知該做出何等反應。
她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又是加入了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難道這就是她逃離部隊的高牆之後,所要尋找的所謂的自由?
“時簡!”
馮川突然跑過來,拿槍身碰了一下時簡的肩膀,她這纔在這驚恐的場景中回過神來。
“丹尼爾叫你好幾聲了,怎麼都不應?”
叛軍雖然沒有政府軍那樣有統一的套裝和衣服,
但是這裏拿槍的也就只有兩種人——叛軍和政府軍。
所以沒有穿正規制服在槍殺人民的,就是叛軍。
這裏面,也包括了馮川。
時簡甚至看到了他身上,臉上濺着的血。
很新鮮,腥味兒也很重。
時簡回望他,目光有些冷,僅僅那麼一瞬間,讓馮川身子一抖。
有種學生時代做了錯事被老師抓包的錯覺。
她的瞳孔裏,倒映着的是道路上以各種死狀悽慘的人民,以及馮川殺完人之後,醜陋又惡狠狠的面孔。
他看到這樣的自己,下意識的偏過頭,而後又再次提醒道,
“丹尼爾找你。”
丹尼爾找時簡,因爲她是這隻叛軍隊伍裏的狙擊手,
肩負着的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任務。
時簡一言不發的走到丹尼爾的車子旁邊,而後單手撐着車子下邊沿,一個輕鬆的撐起翻身,便穩穩當當的落到了車子上面。
叛軍的首領和丹尼爾在商議着什麼。
見時簡來了,都不約而同的噤聲。
而丹尼爾,對於時簡來得如此之慢,有點不聽號令,似乎有些不滿意。
連帶着,臉色便也不怎麼好看了起來。
不過有本事的人,向來有自己獨特的個性,
又是在這種恐怖襲擊的緊要關頭,便也不會指責她什麼了。
他們的襲擊,非常突然,
但是動靜鬧的如此之大,都已經襲擊了這麼久,政府軍的人又不是死的,自然已經注意到了。
所以這會兒,政府軍已經在組織兵力抵抗叛軍,保護民衆了。
丹尼爾找時簡來,就是讓她迅速佔領一個高處,只要政府軍的長官出現,就立刻將其擊斃。
時簡撇了一眼丹尼爾,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槍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完他的任務,只是極爲平靜的點了點頭,
而後便一言不發的轉身跳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