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國家內部,民族內部爆發的戰爭,東國人都是無辜被牽連進去的。
而且數百名僑民在外,需要緊急撤離。
可這大使館裏的,僅僅只是肉眼看到的一部分,
還有另外一部分流落在外的僑民,需要被救助,需要協同撤離這個戰火連天的地方。
當然,時簡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
畢竟,所有派過來的兵力,都不是參戰的,而是負責撤喬的。
他們願意幫助時簡救出戰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果不其然,大使館的領事就表現得很爲難,
“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我們接到確切消息,有一批僑民同胞身處危險當中,比較棘手的麻煩,他們現在也在想辦法救人。”
“……”
時簡蹙着眉頭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問道:“有確定僑民被關押的位置嗎?”
大概是時簡的神情極爲嚴肅,雖然是女性,本應該是被保護的對象,可莫名的給人一種非常靠譜的感覺。
而且面對混亂的戰爭場面,鮮血四濺,炮火連天,
她還表現出了非常人一般的冷靜與鎮定。
甚至還敢冒着危險救人!
大使館的領事沉默着猶豫了一會兒,時簡又道,
“我不敢保證我一定有辦法把人救出來,但是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領事:“你是……?”
時簡把她部隊的編制報了出來,“現役軍人,您不信的話可以隨時查。”
信,怎麼會不信?
那領事一開始還在想時簡有沒有可能就是軍人。
她身上那一派正義凜然的樣子,冷靜,又嚴肅,而且目光極爲堅定。
那領事猶豫了一會兒,而後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你隨我來吧。”
時簡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說服領事了。
但這不代表,她就一定能獲得對方的幫助,
試一試,一切都只是試一試罷了。
“具體的情況,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邊遇到了棘手的麻煩,我幫你聯繫一下負責這次撤喬行動的總指揮。”
時簡點了點頭,便在外面會議室裏等着了。
大概是在備戰狀態,想要聯繫到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就連那領事也廢了一番功夫,
時簡在外面等了約莫兩分鐘左右,那領事在出來叫的她,進去接電話。
“直接說明你的情況。”
簡言意駭,對方很明顯並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那邊大概是距離直升機非常近的地方,所以轟鳴的噪音非常大,即便隔得遠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可就是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中,時簡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再熟悉不過了。
雖然他的聲音很冷,帶着一絲急躁的不平穩。
“我需要一批支援,幫我解救當地戰俘。”
“……”
“時簡?”
那頭,司翊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時簡應得很爽快,“是我。”
那頭沉默了兩三秒鐘,只能聽見螺旋槳高速旋轉的轟鳴聲,
震驚,難以置信,甚至於…。可能會憤怒。
果不其然,司翊氣場立馬壓低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時簡知道,司翊該說這個地方很危險之類的,但現在很顯然並不是講那些沒用的廢話的時候,
“情況很複雜,總之我輾轉就到這裏來了,我現在——”
沒等時簡說完,司翊就立刻打斷,
“你現在在領事館對吧?”
時簡忍着不發作,“對!”
“我不管你怎麼來這裏的,等會兒跟着那些僑民一起撤離吧,這裏太危險了,你不適合再待下去。”
“……”
講不通!
即便時簡知道司翊在擔心她的安危。
“我現在不可能走。”
“……”
時簡有多固執,決定了的事情基本上改變不了!
司翊沉了一口氣,“理由。”
時簡如實應着,“有一批戰俘,需要我去營救。”
“當地的政府軍會想辦法的,這不在你需要幫助的人的範圍之內。”
“可是我答應他們了,我一定會回去。”
“……”
那頭又沉默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僵硬。
最終,還是司翊打破了這局面,“那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請求你們的幫助。”
“不可能,”司翊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了,“別國的事,我們無權插手,更加無權營救他們的戰俘。”
“我知道,所以我來問被困僑民的情況,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
繞來繞去,時簡的目的還真是多。
“那你是以什麼身份?別忘了你現在還是處於休假的狀態。”
“……”
這話裏有坑!
但時簡不得不順着往下跳,“報告,我請求歸隊。”
“等着,我派人來接你。”
**
半個小時以後,時簡成功抵達作戰指揮部。
來接她的人,是尤齊帥。
時簡發現,尤齊帥雖然佔着個副隊的職務,但是乾的就是老媽子的活兒。
就連接人這種小事,他都親自上了。
這會兒,時簡身上穿的還是那一身黑的套裝,頭頂黑色鴨舌帽,揹着黑色狙擊槍,
身上是濺了不少血的,但是因爲黑色,所以顯現得不太明顯。
可是那股濃重的腥味兒,遮蓋不住,一時半夥兒也沒法散掉。
不過大概是因爲局勢緊張,所以他也沒跟時簡閒扯些什麼,
神情看起來都不怎麼明朗。
大概,真如那大使館領事所說——有些棘手。
作戰指揮部裏,不止只有司翊一個人,還有一些隨同的其他軍官在。
基本上,都比較眼生,時簡以前沒見過。
而司翊,則站在作戰指揮桌的主位,
身穿一身海洋藍迷彩作戰服,袖子挽到了胳膊肘的位置,露出精壯的小麥色手臂,帽子被隨手放在了桌子旁邊,
神情嚴肅,到時簡來之前,他還在跟旁邊的軍官在低聲交談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