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過來,瞟過去。
眼神飄忽不定,嘴角還掛着一絲詭異的笑。
時簡眉頭一蹙,吹響口哨,“列隊集合!”
二排人紛紛收了視線,規矩的目視前方。
不得不說,唐遠極爲嚴格的教法,確實比她三分悠閒的教法,更爲有效果,
於是時簡在看他們走了幾遍齊步走之後,
把玩着手上的口哨繩,幽幽的道了一句,
“我感覺唐教官教得很好啊,看來對你們苛責一點是好的,那我就效仿一下。”
此話一出,隊伍裏怨聲載道。
他們受了兩天非人類的折磨之後,好不容易從唐遠的魔爪裏逃脫出來,時簡居然還要在接下來的軍訓中繼續嚴苛?
“教官,不要啊。”
“教官,手下留情啊!”
“……”
時簡不耐的吹響了口哨,“再吵,就沒得休息。”
隊伍裏便立刻噤聲!
“看你們訓練的情況,達到了我的要求就可以休息,沒達到就要繼續訓練,所以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明白嗎?”
“明白!”
這一聲,喊得比任何時候都齊,都響。
時簡有點無奈。
**
教官和學生同在一個食堂喫午飯,
但是教官不僅是免單的,而且食堂還準備了水果和冷飲。
冷凌打完方飯菜之後,又順帶端了一盤圓溜溜的葡萄到桌子上。
時簡不愛喫這個有點酸溜的東西,便沒碰。
冷凌倒是喫的歡快,還順帶告訴她了一條好消息。
手指點了點桌面,冷凌道,“據我所知,明年三四月份的時候,海陸會來軍校招人,應該是先統一集訓,再選拔考覈。”
海陸招兵?
時簡怎麼不知道!
司翊沒說啊!
時簡把嘴裏的飯嚥下去,看冷凌兩眼放光的樣子,便問:“你有想法?”
冷凌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有啊!這不是來問問你。”
可時簡的關注點明顯跟她不一樣,“你怎麼知道海陸要招兵?”
司翊那邊不是還在訓新兵嗎?這個時間段大概在忙考覈的事情。
冷凌眉頭一蹙:“說起來有點複雜,總之他們確實要來這邊選拔,你要不要去?”
那地兒時簡之前待過,大小的訓練和考覈時簡也都經歷過,還去一趟有啥意思?
但時簡說得還比較保守,“到時候看情況吧。”
八成以上的可能性她是不會去的。
**
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基本上整個工學院裏所有的排都已經完成了齊步走的訓練。
而三排訓練的位置正好是在國旗下面正中央的地方,很顯眼。
基本上後面所有的排,都能看到他們排在下面來回走齊步。
雖然唐遠之前來帶過二排,但是到底只有兩天,所以整體上看其實還是達不到三排一直練的效果。
於是時簡便吹響口哨,“原地休息,觀望三排訓練。”
時簡將口哨繩握在手裏,又摘下帽子撥了撥汗溼的頭髮再重新戴上,
隔壁的一排四排五排……居然都在!
於是就出現了以下對話,
“你們也在看他們排訓練呢?”
“對啊,我們也在。”
“好巧好巧,我們也是。”
“……”
就這樣,三排無形中成了整個工學院裏最優秀的排。
坐在底下的學生確實也承認人家走得好,但是一比較起來,他們自己也不肯認輸。
憑什麼三排能得到所有教官的認可?
“教官,我覺得我們走得不比他們差。”
“對啊,我也這麼覺得。”
一個人出聲,後面紛紛附和,
四排的人這個時候無比的亢奮有激情,時簡望了一眼隔壁排,又看了看自己排。
剛想說人家有志氣的時候,王志突然站起身,
“教官,我覺得要不然比一場吧,都在主席臺下面走一次,我覺得我們走得不比他們差。”
時簡甩了甩手上的口哨繩,瞄了眼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我們同意王志。”
“願意比!”
一羣被刺激得打了雞血一般的亢奮少年,
時簡自然知道,如果真的要比,他們會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畢竟關乎榮譽和麪子,
但是人家三排,是穩定發揮,
有時候唐遠喊累了,讓他們自己走自己喊節奏,人家一樣走的好。
若是以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水平來對對待人家正常發揮的水平,要是輸了,那才叫真打擊。
他們現在只是憑着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其實比較起來,差得遠了。
但好在,這裏面還是有看清局勢的明白人,
“比一場也好,可以看清差距在哪裏。”
“……”
這幫人眼高手低,老覺得自己天下無敵,
說不定打擊打擊是好事兒呢?
時簡琢磨着,這事兒或許可以安排上。
正好,隔壁排的幾個排長好像也有這個意思,
幾個人湊到一堆商量了一會兒,又把這個情況跟史連長彙報了一下,
乾脆就正兒八經的舉辦一場走齊步的比賽。
時連長覺得這事兒能成,爲公平起見,他親自來當裁判,時間就定在今天下午三點鐘開始。
三排排長唐遠是在他們商量好了之後才接到這個消息的,
怎麼他們排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整個工學院的‘公敵’了?
唐遠低低笑一聲,還是同意了這場來自工學院其他排的挑戰。
排長開完就去個各自回到自己的班級去通知這個情況,
因爲各個排是湊在一堆離得比較近的,而唐遠說話聲音本來就很響亮,所以其他各個排都聽見了來自三排的聲音,
“工學院一到十排,都想要挑戰我們三排,你們應戰嗎?”
“應戰——”
“應戰——”
“應戰——”
幾乎是吼出來的吶喊聲,估計教學樓里正在上課的高年級學長學姐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