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跟沒事兒人一樣,從操場這頭跑過。
操場很大,而且各個排都在訓練,再加上司翊刻意低調,其實鮮少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時簡見到他,便主動走過去。
“你那幾個朋友今天晚上能到,我先回去補個覺,到時候出去喫飯的時候再打我電話。”
說着,擡手幫時簡整理了一下帽子,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動作很隨意,也沒有過分親暱,但是就是給人一種兩人關係不一般的感覺。
時簡恩一聲點了點頭,
待司翊走遠一點又冷不丁想起來,他們藏着捏着不告訴時簡他們今晚要來,不就是想給個驚喜?
結果就這麼被司翊隨口說出來了?
司翊這個坑隊友的。
時簡低笑一聲回頭,又撞見操場上急急忙忙慌里慌張跑過去的背影,
這幫人猴精猴精的,司翊就來這麼一會兒都能被盯上。
但瞧見時簡望過來,又立馬慫得跟孫子一樣推搡得趕緊跑。
時簡舌尖頂了頂臉頰,這幫人,簡直是又氣又好笑。
把口哨繩纏繞在手指上,時簡擡了擡帽檐,
想想算了,不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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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簡教了擒敵拳,中途一個學生在踢腿的時候不小心褲襠撕開了,惹得隊伍裏笑了半天,
大半個月其實都混熟了。
之前時簡可能還會板着臉不苟言笑,眼下便也就跟着笑了。
反正後面倒數的日子也就不到一週了,時簡管起來也就沒有剛開始軍訓的時候那麼嚴格。
工學院還有一個很逗比的六排長,跟二排拉了幾次歌之後,覺得特別特別投緣,然後就把二排跟六排合併了,稱爲加強排。
以至於後面訓練的時候,都能看到兩個排並在一起的壯闊場面。
二排也樂得其成,直接把六排排長當成了自己排排長,
都不等時簡下命令,六排排長一吹口哨,二排就跟着一起走了。
時簡在旁邊哭笑不得,
她口哨剛準備含在嘴裏,爲此,六排排長還嘲笑了她好一陣子。
**
晚上晚訓結束的時候,已經九點鐘了。
司翊說他們晚上到,但是現在也沒消息,估計是想給個驚喜了,
時簡便也就裝作不知道,然後往宿舍樓那邊走。
果不其然在過樹蔭道的時候,時簡就敏銳的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
若是換做平時,司翊沒提前告訴她,時簡又在學校這麼放鬆安全的地方,定然是不會想有那麼多心眼的。
畢竟這幾個人都是從獵人集訓出來的,受過專業的反偵察和躲藏隱蔽訓練。
和之前學校那幾個偷窺的學生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時簡不着痕跡的收回視線,腳下步子不減,
手上把玩着口哨繩,將繩子一圈一圈的交叉纏繞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是很隨意的小動作,
他們也不覺得時簡有察覺到什麼。
宿舍樓兩邊種了很多樹,還有茂密的灌木叢堆,而時簡經過時,快要到門口的時候,
又幾乎是在同時,發出幾聲嚇人是慣用的驚叫。
宿舍樓前沒兩邊高大的建築物遮擋着,外邊的路燈其實不能投射進來很多,
若是一般人,又在這大晚上的,估計能被嚇個半死。
但是,時簡是真的沒被嚇到。
不僅沒被嚇到,在他們有動身起勢的時候,時簡就察覺到了。
可是,他們潛伏那麼久也不容易,時簡秉着關愛戰友的想法,又不能戳穿司翊那個坑隊友的,便假裝被嚇到了的樣子。
驚得身子一緊,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
面上走出驚恐狀,而後驚訝道:“你們怎麼突然出現了?”
“……”
司茜拍了拍身上的灰和落下的樹葉,一臉嫌棄,“這位兄弟,你演技不行吶。”
封可接過話吐槽,將亂掉的帽子重新戴好,“你這還不如淡定點好。”
就連之前天天跟在時簡屁股後面嘰嘰喳喳卻很乖巧的初夏,都被她們給帶壞了。
“恩,假裝驚訝的樣子確實太假。”
“……”
嘿!
時簡本來還想配合他們一下的,結果這麼遭嫌棄!
她容易嘛!
時簡冷冷的掃了一眼她這幾個好戰友,
估計也是爲了避免太招搖,所以都是換的便裝,
大概是爲了這次偉大的潛伏任務,所以清一色的全是穿得黑色。
不過這次來的不止她們三個女生,就連宋軼軒和衛朗也來了。
驚奇!
時簡後面雖然離開了獵人集訓,有些事情不知道了,但是宋軼軒跟初夏那點情況多少還是瞭解一點,
他會來,倒也不算意外。
只是,衛朗怎麼也來了?
獵人集訓結束之後,他這個當教官的也跟着放假了?
大概是察覺到時簡的審視,衛朗主動解釋道,
“嘿嘿,我申請調到海陸當教官了,最近還在考覈期,所以目前只能算是教員。”
“……”
時簡眉頭一挑。
莫不是瘋狗那廝故意刁難他了,所以衛朗不忍欺辱便主動離開了?
不過這個念頭僅在時簡腦海裏閃過了一瞬間後,便被否決了。
瘋狗是衛朗的老師,就算瘋狗性子再暴躁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再說衛朗能混到副總教官,肯定還是有自己的能力的,
而且他是自己主動申請調離,那應該就不是瘋狗的鍋。
不過時簡實在想象不到,衛朗會爲了什麼,好端端的副總教官不當,跑海陸去當什麼教員。
這個考察期,估計都得有一段時間。
而且就算升到教官了,在海陸站穩腳跟,做出點成績,也得花個幾年功夫了。
衛朗是真下得了決心啊!
可時簡明明是望向衛朗表示疑惑,旁邊初夏倒是不自在的別過了臉,
再看宋軼軒,眉頭緊蹙,臉色也不怎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