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地上,身子被捆綁在了一個柱子上面。
很結實的尼龍繩,掙扎都掙扎不開。
那些人大概是不放心,所以還給他鎖了一個手銬在腳踝處。
迷迷糊糊有點意識的時候,腦子昏昏沉沉,脖子後面幾乎是動都不能動,
而他微微睜開眼睛,望向面前的景象是時,都是帶重影的。
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白念東的。
準確的說,其實也就只有一道豎影,因爲被人砸中了腦袋,所以這會兒頭痛炸裂。
白念東鬆了鬆外套手腕處的扣子,而後整齊的挽起,
露出精瘦修長的胳膊,比一般男人都要白,
特別是在如此昏暗燈光的襯托之下。
左右模模糊糊下,只能看到一雙修長的腿,在緩緩向他靠近,然後蹲下。
黑色的外套,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口罩,
只露出了一雙狹長的眸子,晶亮又危險,
而眼角的那一顆淚痣卻是平添了幾分性感。
僅僅憑一雙眼睛,就能看出來,這張臉大概是看一眼就會讓人驚豔的。
左右強迫自己清醒過來,而後猛地睜大了眼睛,
一股大力掙扎之後的虛脫感蔓延到四肢,嘴脣發白,額頭上都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可饒是如此,他看出來了,
這個人就是跟蹤司茜的男人!
**
當時,左右跟司茜分開之後,恰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他就上了。
但是在出了拐角處的時候,他卻讓那個司機師傅停下說要下車。
這才走了幾米的距離?
那司機師傅覺得自己被人耍了嚷嚷着打表了就要收錢,左右幾年不在外面待了,對這邊的環境完全陌生。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然後就把錢給他了,便直接下了車。
臨了的時候,那司機望他的眼神,大概和看神經病差不多。
付了打表的錢,居然就走了幾米的路程。
不管怎麼樣,反正左右給了錢,那司機師傅便等他下車的時候就把車子開走了。
這邊算是比較偏的地方,就連路燈都比較少。
而且到了一定時間的時候,好像還會關掉。
以至於整個街道上都一片漆黑的,僅僅只能借着月色,憑着月光走路。
左右沿原路返回了。
又向着之前司茜指的樓房的方向走過去了。
應該還沒有走遠吧,左右這樣想着,然後小跑着過了馬路另一邊。
餘光卻瞥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司茜後面!
爲什麼說是鬼鬼祟祟,因爲他和自己一樣,不敢正大光明的走路,只敢躲在樹幹或者任何可以遮擋的建築物後面。
左右當即就覺得不對勁,剛想提醒司茜,然後再想辦法把人抓到的時候,
身後突然多出了幾道不重不輕的腳步聲!
同夥?
還是湊巧?
亦或者有兩波人在跟蹤司茜?
左右一時間也不好判斷。
現在的順序是,司茜,跟蹤的男人,左右,以及他身後跟蹤的男人。
這個詭異的氣氛維持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又覺得不對勁!
他身後的這幫人,好像不是衝着司茜去的啊!
左右便走走停停,想繞到那幾個人後面去看看,結果,就在一個窄巷子裏面被人圍住了。
兩邊堵死,手上還拿着鐵棍。
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左右沒明白,是因爲他干擾了他們跟蹤司茜所以才被堵,還是一開始這些人的目標就是他。
便問,“你們跟蹤司茜做什麼?”
巷子兩頭的男人面面相覷,司茜是誰?
“什麼司茜,我們老闆說要的人是你。”
衝他來的?!
左右眉頭一蹙,已經暗中做好了防禦準備,“你們老闆是誰?”
“我們老闆是誰?”那人冷哼一聲,有些不耐煩跟他扯這麼多,“你去了就知道了。”
音落,巷子兩邊的人便緩緩向他靠近。
結果可想而知,一場惡戰!
但左右好歹以前是海陸的,如今在野戰部隊混得也不差,身手自然了得。
可是在一個狹窄的小巷子裏面,空間小,施展不開。
而且對方人數比他多幾倍,手上還有武器,左右赤手空拳跟他們打,難免落得下風。
這種情況,他肯定是不能把司茜喊過來幫她的,
更何況還有一個跟蹤司茜的隱患!
難以想象,方纔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竟也完全沒有察覺到被人盯上了。
若兩波人一起的,那還是分批行動了。
司茜的事情他不清楚,左右自己也沒招惹什麼人吶?怎麼就突然被圍攻了。
不過現在倒不是思考的時候,這幾個人不僅贏在數量上,身手還不賴。
左右沒得防備,被狠狠的砸了幾棍子,
疼得他倒吸幾口涼氣。
不過那些人也沒好到哪裏去,彼此身上都掛了彩。
天色很黑,巷子裏更黑。
左右沒法同時判斷周圍那麼多人的攻擊,於是在一個不注意的時候,被人用棍子狠狠的砸向了後膝蓋。
不敢重負,左右猛地往前一跪,
雙手撐在牆面上,喫痛的悶哼一聲,
而那些人趁着這個空檔,一棍子,狠狠的砸向了他的後脖頸處。
左右沒來得及擋,便直接暈了過去。
他撐了很久,最後還是倒下了。
暈死過去的事情他都不記得,那些人像抗屍體一樣毫不溫柔的直接把他抗在了肩膀上,
一邊清理這邊的痕跡還一邊罵,
“艹,真的難搞,我被他揍了好幾拳。”
“何止你,我們都被打了。”
“……回去找老闆邀功領賞去。”
幾個人音量還是壓得極低,扛着左右把他丟在了倉庫裏面,
而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尼龍繩綁好,
大概是爲了報復,便又對着左右拳打腳踢了幾番。
反正老闆吩咐的只是要抓活的!
左右昏死過去了,自然感覺不到,再醒來就直接面對他們口中的那個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