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冷凌怔了幾秒,機械的將沉重的麻袋遞到時簡手上之後,微微擴張的瞳孔才終於恢復如常。
教官面前都放了一個透明的塑料桶,時簡把麻袋裏的活物係數都倒在了裏面,
天上飛的活物早就跑了,只剩下一些蟲子和菜花蛇。
時簡拿了一根還留着幾片葉子的樹枝在裏面撥弄了幾下,
講真的,這天色這麼黑,路燈投射到這邊也就一些餘光了,也不知道時簡到底有沒有數清楚,反正她速度很快,放下棍子後就在記錄冊上做了些記號,
冷凌站在她面前,一點睡意也沒有,死死的盯着,那目光恨不得在時簡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靠!
誰能告訴她怎麼回事?
爲啥時簡搖身一變,成了集訓營的教官?
而且冷凌那天晚上走的時候,時簡還在軍校睡覺呢!
可這會兒縱使冷凌心裏有千萬個疑問,她也沒法問出口。
時簡神色如常,面無表情的擡起頭問了她們三個人的名字,而後便道,“可以走了。”
淡定的沒有半分意外。
似乎對於冷凌的出現理所當然。
是啊!冷凌來集訓營時簡是知道的,
可時簡來當教官,可是半點風聲都沒透露出來!
莫名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教官,”冷凌放在身下的手指隱隱捏出些聲響,盯着時簡的目光,帶着幾分憤懣不滿,“我想知道,我們被扣了多少分?”
隱隱帶着些咬牙切齒,就連旁邊在等下一批學員的初夏,都聽出了些不對勁,
怎麼感覺,有火藥味兒在空氣裏飄蕩着?
初夏撇過視線望去,可時簡卻面色如常,
“扣得分數明天會貼在公告欄上。”
公事公辦的態度,波瀾不驚的語調,聽得冷凌憤憤的直咬牙!
“那真是謝謝教官了。”實在是難憋着不開口,便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不客氣。”可時簡卻極爲雲淡風輕。
“……”
冷凌走後,在等下一批學員的過程中,初夏終於得空插了一句嘴,
“她跟你有仇?”
“…。之前沒有,現在有了。”
時簡擡起帽子捏了捏眉心,有點頭疼。
**
他們腰桿兒都快直不起來的抓了二十分鐘,結果那些教官只瞄了幾眼,不到三十秒就看完過掉下一個了,
以至於整個這麼百來號人,不到十分鐘就全部清點審查登記完畢。
隊伍裏的士兵眼巴巴的望着,也不知道教官到底有沒有數清楚,在那個記錄冊上‘鬼畫符’了些什麼東西,
反正今天晚上,是一概不得而知的。
“……”
這都來來回回折騰了快一個小時了,那點兒睡意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看到那一麻袋的東西,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還好好睡覺呢!
三個多小時,閉上眼睛不做噩夢就算不錯了。
不過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秉着‘服從命令’的理念,還是乖乖的回宿舍樓了,可心底還是有些怵得慌。
“不會等會兒又來一出吧?”
“應該不會了,不然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可是我看衛教官那表情總覺得不懷好意,”
“他哪天不是這個欠揍的樣子?”
“……”
好像也對!
**
時簡作爲特約教員,這事兒之前沒人知道。
可自從她昨天晚上‘露面’之後,就能聽到一些閒言碎語——
無外乎以下幾個方面,
“時簡怎麼會在集訓營當教官?她不是應該在軍校上課的嗎?”
“她纔是個大二的學生吧,連考覈都沒參加,爲什麼會直接晉升爲教官了?”
“誰知道,而且以前還被退學過,家裏有後臺吧可能,不然爲什麼會讓她來?”
“退學,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好像是打架吧,事情鬧大了沒法收場,然後就讓退學了,就是不知道後面怎麼又回來重讀了,不然現在也已經大四了吧。”
“天!那她成績怎麼樣?”
“肯定不好啊!”
“……”
“說夠沒?喫飯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飯盤子重重的往桌上一壓,冷凌斜眼冷不丁的開口一吼,那幾道聊得歡快的竊竊私語聲便戛然而止!
幾雙眼睛從飯裏擡起來,對上了冷凌的視線。
大概是她發怒的氣場有點嚇人,那幾個人竟一時半夥兒忘了反駁,
怒目圓睜的人裏,倒是夏圓最爲淡定,她放下筷子,眉眼上挑,“隨便說說,你激動個什麼勁?”
“隨便說說?你那是胡謅!”
“我胡謅?你有證據能證明我說得是錯的?”
夏圓站起身,跟冷凌一般高,可她天生顴骨高,眉骨上揚,氣場上又給人一種極爲強勢的攻擊性。
這邊拌了兩句嘴,聲音不算小,惹得食堂裏其他士兵也紛紛側目。
“幹嘛?喫飯的時候吵吵什麼!”
衛朗正好從樓上下來,瞧着倆女兵的架勢,他要是晚來一步這倆人是不是能掐起來?
便立刻,繃起一張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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