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阿”
看着她竟然從棺材裏出來,還去喝了祭祀的水。
兩個小丫環臉色越來越白,也不敢再守她,尖叫一聲,轉身就向院子外跑。
肚子裏空空的,不知道多久沒喫東西。
夏靈看了看那祭祀的果碟和糕點。
反正這也都是祭祀給她的。
從那祭祀的果盤裏,又拿了糕點來喫。
吞嚥時候,嗓子火辣辣的,像是吞刀子,但是胃囊裏有了食物,整個人都有了一些力氣,不像是剛醒時那麼虛弱。
陳衍的傷在腹部,縫合的傷口,本來不該多動的。
但是,陳家上下,都被那“女鬼”嚇住。
都說“女鬼”最怕的就是他們這些當兵的,因爲見過血,所以帶煞,鬼都不敢靠近。
陳衍從醫院裏纏了繃帶,坐了陳家的車,腰上彆着勃朗寧。
身後帶着戰戰兢兢的衆人。
回到了別院。
到了別院門口。
陳衍向裏看,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靠在棺材旁、穿着團簇的對襟壽衣的女人。
她的頭髮還是像昨晚一樣挽着,只是上面的珠翠都拿了下來。
那壽衣是沉悶的棗色,但女人臉色慘白、脣色黯淡,脖子裏更是有一道觸目驚喜的青紫勒痕。
她靠坐在棺材旁,整個人懨懨的,手旁有幾塊咬過的糕點、水果
有咬痕、喝過水,就不應該是鬼了,是還能喫東西的。
陳衍向裏走了幾步,身後一衆的驚恐聲。
管家:“大少爺大少爺,你小心一點啊,大少奶奶這是詐屍了萬一她跳起來傷人呢”
“我倒要看看,就算是詐屍,她還能快過槍子不成”
管家不說話了。
跟在陳衍身旁的親衛隊,跟着也摸出了勃朗寧,走在陳衍前面,小心進了偏房。
將那靠坐在棺材旁的女人,團團圍起。
此時,陳衍才細看了這“詐屍”的女人。
她的臉色蒼白,近看了,卻不是死人的那種青,而是有些蒼白。
脣瓣上爆起了幹皮,是缺水所致。
她那臉龐小小的,五官生得很好,山根挺翹、睫毛纖細濃密,垂落在臉頰上,就遮掩起一片陰翳。
帶着一抹讓人憐惜的脆弱。
而看着她這慘白的模樣,陳衍就想起了昨晚。
身穿了大紅的喜袍,燭光下,她那模樣比十里洋場的選美皇后,還要美上幾分。
她帶着淚,苦苦的求他放她走。
她說,她不能成爲他的妻子。
她愛的是他的弟弟。
他喝了點酒,強吻了她,他不管她喜歡的是誰,但她進了他陳家的門,就是他的妻子
而女人,竟然這麼烈性。
直接摸了剪子,刺傷了他。
他被送去了醫院,卻在醫院裏,聽說她一個人,在新房裏掛了脖子的消息。
看着女人,她並不像是詐屍,反而像是活過來了
俯身下去,陳衍靠近了她。
他單膝在地,食指屈着,去輕放在她的鼻下。
手指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她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