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十分奇怪
他什麼時候,會因爲她的調戲,而心安了
這不可能,一定是因爲她今日的舉動,讓他覺得她有些難以掌控
姬文遠神色複雜了。
而這邊,夏靈看到那第三朵小花,又亮了一些,脣邊的笑容便越發嫵媚了。
擡手將散在臉旁的髮絲,撫在耳後。
“姬愛卿,既然你無事,這些奏摺就勞煩你,朕呆的悶了,出去走走。”
她語氣自若,依然是任性極了。
但姬文遠從她身上,卻終於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臣惶恐。”
他垂眸,巴不得女帝趕緊出去,這硃紅的奏摺,實在是他的心頭大患。
看他這沉靜的模樣,笑笑,夏靈移步出了上書房。
龍駕跟着走了。
這些嘈雜的人聲遠去,坐回了案牘後,姬文遠這才鬆了口氣。
他把那奏摺看了、又藏在自己袖中,準備帶出宮去。
這大言國,原本的奏摺,是必定經過丞相和女帝兩人之手。
但現在,他把持了丞相之位,又負責代筆奏摺,當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不動聲色時已經把攬了大言國的朝政。
姬文遠在這邊謀事,定心下來,把奏摺一一批閱。
而不多時,上書房的房門被敲響。
姬文遠放下硃筆,自然的裝出在此幫女帝謄寫奏摺的模樣,便讓門外人進來。
“見過姬丞相。”琳琅行禮。
姬文遠起身回禮:“琳琅將軍有禮,不知琳琅將軍這是”
琳琅帶着笑意,“陛下點了十二面首中的玉竹,命臣下來拿一冊書畫去助興,打擾丞相抄寫奏摺,丞相勿怪。”
“陛下點了面首侍寢”姬文遠擰起眉頭。
琳琅:“正是,陛下經過昨晚,終於是放下心結,準備爲我大言開枝散葉,真是普天同慶的好事”
女帝能想開,光納男妃,琳琅真心高興。
哪有女帝不寵幸男妃的道理,這後宮空着總不是事總得讓大言後繼有人。
但一邊說着,琳琅看到姬文遠卻是黑了臉。
想起昨晚的事,她又是肅然:“丞相您爲大言所做的犧牲,陛下必定不會忘記您的。”
“爲陛下分憂,是臣的榮幸。”姬文遠含笑應着,依然是溫潤如玉的模樣。
這變臉之快,琳琅都懷疑方纔她看到了姬文遠黑了臉,是不是她的錯覺
姬文遠:“陛下如今身在何處”
琳琅:“陛下,如今正在春露殿,等那玉竹沐浴哈,臣子怎敢妄議君王之事琳琅失言”
她衝姬文遠又抱了拳,從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了一個上好的書畫匣子。
那雕花紋路便不凡,內裏收藏的必定是極好的書畫。
琳琅遠去,還記得給他關了門。
獨身一人坐在上書房裏。
姬文遠垂了眸,手在身旁緊緊的攥起。
而他強壓了,提起了硃筆。
硃筆握到手裏,便因爲用力收緊,而傳來了咯吱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