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洗澡,換上了睡衣。
從櫃子裏拿出了藏着的半成品。
她打開了書房門,把符玳的東西全部收拾在箱子裏,準備用同城快遞,明天給他寄到公司裏去。
終於能霸佔了寬大的書桌。
夏靈仔細調製了顏色,執着軟毫,仔細潤了筆,便開始畫她的自畫像。
正常的國畫都是山水人物。
夏靈擅長工筆,原來練筆了一幅山水。
如今,她這第二幅,想畫的卻是她自己。
她有一張慶妃傳的定妝照。
女人穿着一身碧色的宮裝,笑容嬌俏,一雙水眸裏含着笑意,目視前方。
頭頂是繁瑣的髮髻和珠翠,手中拿了一把盈盈團扇。
看着就是清純甜美模樣。
夏靈很喜歡這張定妝照,所以,拿這個練筆人物類的國畫。
她畫的認真,足足畫了一個多小時,才把畫稿的線條勾勒出來。
酒店裏,醉了的男人說着醉話。
“她根本不喜歡我,什麼事情都瞞着我。”
“她會畫國畫,還想畫得極好,卻一點不想我知道,把畫稿都藏起來,不給我看。”
“她之前不會做飯,如今飯做的極好,不知道又是爲了哪個野男人學的。”
“他說她喜歡我,可是她是騙子,根本不喜歡我。”
“爲什麼她不喜歡我我有錢,有地位,有身材圈子裏哪個野男人,比我更配她了她憑什麼跟我分手憑什麼不喜歡我嗝”
碎碎的唸叨,醉酒的符玳話很多,李祕書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
李祕書非常懂老闆的心意,編了理由。
“或許,她是誤會你了呢符總。”
“誤會”男人眼中醉意朦朧。
總統套房的地面上橫七豎八滾了十幾個紅酒瓶。
俊美的臉上,眼眸裏透了一抹稚氣。
符玳半醉半醒的時候,那封閉的心門才能敞開,才承認他是不知不覺間,真的喜歡上汪月了。
大學時的戀愛,汪月就像一片模糊的影子。
和她分手,他痛得厲害,但不知道爲什麼,他拼命讓自己記得那時分手後的痛苦。
但現在,再次分手,喝醉了酒,想到和她就這樣成了陌路人。
痛
符玳這才知道了,什麼叫痛。
曾經的痛,在時光的遮掩下,已經變得麻木。
而如今,心口的窒息,卻是如溺水滅頂了一般,擡眸四顧,一片茫然。
想起她的時候。
能想起她彎脣,她挑眉,她穿着睡衣,在公寓裏穿梭來回。
她看着他,她水眸裏一片安靜,她向他說分手的樣子。
這一幕幕、一幀幀在這兩個月中,融進了他的骨血。
她是故意的,做這一切,讓他喜歡上她。
可是,她又那麼狠心,把他引誘其中,自己卻全身而退。
“剛纔你和汪小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女人這種生物總是反反覆覆,更容易喫醋。”
“萬一,汪小姐只是生氣、喫醋,在氣頭上,才提出分手呢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