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挺拔,肩膀寬寬的,穿着一身青布的長袍,卻有一種清貴極了的感覺。
青袍被撐得十分結實,是有一些結實,不是尋常文弱的書生的。
他身上這長袍,不算是太差的料子,腳下是一雙黑色登雲靴。
視線在他身上掃了,夏靈的注意就停留在他腰間。
男人腰間那一塊玉佩,看來是他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一個佩飾。
但是,看着這佩飾,夏靈身上又冒出了一些冷汗。
她有些慶幸自己今天來了這一遭。
傅青衫腰上的這塊玉佩,是凌望夕的。
少女把這送給傅青衫做了定情信物。
而如今的她,成了聖人的妃子,這定情信物,自然是要要回的。
如果不從傅青衫手中討要回去。
日後,這就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這麼大個把柄放在別人手裏,夏靈怎麼會放心
心思急轉,夏靈垂了眸,已經走到了傅青衫的跟前。
“傅表哥。”她低聲的喚了,慢慢看傅青衫的眼睛。
傅青衫以後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輪廓深邃。
“望夕”同樣輕喚,霽淵看着夏靈。
他的神色認真,看着還是那溫潤的模樣,只是他眸底有些傷情。
就像是注視着什麼,他十分珍愛、卻不得不放手的東西。
作爲一個一直精分的男主,霽淵演起來,戲特別足。
夏靈被他這樣看,心裏面頗有些不自在。
“嗯。”微抿了脣,她低頭過來,執起桌上已經烹製好的茶水,給傅青衫和自己滿上。
“宮裏派人傳了聖旨,聖人留了我的木牌,封我爲婕妤。從此以後,你我怕是再不能好好的坐在一起,說話下棋。傅表哥,你要多多珍重。”
霽淵眸底微閃,嗓音微沉:“我會的。”
他讓自己的神色顯得黯淡,同樣叮囑夏靈。
“宮中的日子也不好過,望夕在裏面也要照顧好自己。不管你和誰在一起,我都會爲你祝福。”
夏靈默了默。
都說情債難還,就是這個道理。
倘若不是凌望夕和傅青衫相互喜歡,那面對現在的情況,夏靈還能交到傅青衫這個好朋友
男女之間一旦越了那個界限,想退回一步,再回到原本的朋友關係,大概是再也不可能的。
夏靈:“表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不管往昔是在哪裏,同樣也希望表哥能幸福。”
她勸着,能感受到男人的視線,她的視線就落在他的鼻子和薄脣間,沒去和他對視。
她能感受到男人注視她的,微有些灼熱傷感的眼神。
她話音落地,男人沒有接。
男人的修長如竹節般的手,越過了桌子,直直的過來,奔向夏靈放在桌邊的手。
眸底微閃,夏靈第一時間避開。
“傅表哥,請自重。”
“自重”霽淵微眯了眼。
他的神色帶着幾分愉悅,又帶着幾分痛苦。
他壓着嗓音,別裝出了失落的樣子。
“再自重,你便再也不屬於我了。望夕,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呢有沒有喜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