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那神色很安靜的少女。
霽淵微皺了眉:“望夕,這不該是你的真心話。”
夏靈:“沒什麼真心話。你腰間的玉佩,一開始送,我便是欠缺考慮如今更是不合適了。”
她眸裏寧靜,注視着霽淵。
霽淵也看她:“就不能給我留個念想麼”
他竹節般修長的手,輕撫腰間的玉佩,微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一些。
“不能,傅表哥,我知你是君子。但是,聖意難違,而我”
頓了頓,夏靈臉頰上也顯出一抹緋色。
“在見了聖人之後,才知什麼是真正的感情我歡喜他,是男女之間的歡喜,而不是像傅表哥這樣,誤把對兄長的仰慕,當成了旁的這樣的話,實在冒昧,但傅表哥能懂的,是嗎”
這時,她纔看他,無比殷切。
在他面前,傾訴對另一個男人的喜愛,現在還來爭取他的認可
傅青衫惱怒,而霽淵
看傅青衫,自己又被凌望夕這麼告白,他的心情,真是無比愉悅。
“傅表哥你這是怎麼了”
一半在微笑,而另一半在生氣、緊繃。
在這男人的眼眸裏,呈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可是他的臉又有些緊繃,無法細緻的具現出這些神情。
他果然戴了人皮面具
拿不準寂淵,到底是精分上癮,還是真的分裂出兩個人格。
夏靈觀察着他的神色。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微笑:“那麼,祝淩小姐得償所願。”
他解下了玉佩,放在了茶桌上,推向了夏靈。
少女玉脂般的手,拿起了玉佩,收進自己懷裏。
少女和男人,如此坐在隔間茶桌之後,單看上去,氣氛無比和諧。
但是,表面的光風霽月,內裏是兩個人的心理交錯之戰。
兩個人在臨湖小築裏稍坐了一會兒。
凌父清咳了一聲。
夏靈和傅青衫起身,誰都知道,如此分離,再相見,便是和之前再不同了。
“傅表哥,珍重。”
夏靈向他行了個禮。
傅青衫:“望夕,珍重。”
他看着她,從少女對他的注視裏,真的看不到多少情意。
就像是之前的時候,她待他的仰慕,都是一場夢境。
而如今,她要入宮,這場夢便是清醒,只留他一人在夢境裏。
霽淵讓自己腦補一出,苦情書生被負心千金小姐拋棄的戲。
但看着少女。
她看他的眼眸澄淨無比,雖然沒有仰慕,但是,她那眼眸、眸色澄湛而真誠,注視他的時候,便如一汪乾淨的湖泊。
霽淵有些失神。
凌望夕少女時,竟然有過這樣乾淨的眼眸嗎
隨後回神,便是和少女各自上了馬車額。
倘若他真的喜歡她,這時怕也生不起什麼氣來。
不過是好聚好散。
三日後,夏靈入宮。
凌國公府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成淚人。
凌母有心想讓夏靈別再重蹈覆轍,改變她嫁入宮中的命運,奈何他們重生的太遲,事情已經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