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兒,等這畝地做完,咱們就回去歇歇,娘曬得不行,先去地頭涼蔭歇歇,你把這剩下的玉米掰完。”
耳旁傳來婦人的聲音,夏靈看了一眼。
戴着草帽,穿着一身長袖的粗布衣服,婦人被曬得也夠嗆,那汗水順着臉流,臉上漲紅。
“嗯。”夏靈話也不多,只是點點頭。
她初來乍到這個世界,婦人去歇了也好,她能安靜的接收劇情和記憶不被別人打擾。
婦人得了話,鬆快多了。
夏末伏天,玉米熟了一地,最累的是刨苞米,一棵一棵的苞米掰完之後、得用鋤頭從地裏刨出來,丟成捆,拉到地頭去扛回家。
夏靈向前看,能看到一個穿着短袖的男人勞力,戴着草帽,拿着鋤頭,一點點的鋤地,這麼熱的天,都到中午別人都回去了他還沒停
掰玉米,安靜的接收劇情和記憶。
這裏是90年代的z國。
夏靈這次書穿的原主叫蘇影,是90年代農村裏、一個重男輕女家庭的女孩。
蘇影在蘇家裏排行第二,上面有一個哥哥,下面有一個妹妹。
蘇爸是農村的傳統男人,有一把力氣,但是性子悶,一棍子下去打不出個屁,平常喜歡蹲在家門口抽旱菸,聽聽村裏其他人吹吹牛皮。
蘇媽是個重男輕女的女人,性格里又有點奸猾。
她最疼她兒子,蘇安。
因爲頭胎就生個兒子,她在老蘇家站穩了腳跟,腰板兒也直。
頂着計劃生育,她還想再生兩個兒子,誰知道一生一個閨女。
蘇媽不服氣還想生,但那個時代,婦聯管控厲害,蘇媽懷着三胎、東躲西藏,終於生下了三胎。
原本去衛生院裏查好的兒子,生出來卻變了,沒了把兒,成了個賠錢貨。
因爲三胎,蘇媽被婦聯主任狠狠批評了一通,又被鎮子裏罰了一大筆錢,蘇家本來就緊巴,交了罰款連鍋都揭不開
蘇爸從村裏頂了別人三四畝地,一家種了十幾畝地,天天有點時間就撲在地裏,這才讓日子慢慢過下去。
事情說也奇怪,蘇家裏,頭胎是兒子,二胎和三胎都是閨女,三胎讓蘇媽受了那麼多罪、蘇家罰了那麼多錢,怎麼說都該是最疼大兒子,最不疼的大閨女。
但是,蘇媽頭上沒有婆婆,她生三胎時,家裏除了兩個男人只有六歲的蘇影。
男人是頂樑柱,是天,怎麼也不能伺候女人做這些糟心事。
所以從那年開始,家裏的活兒都是蘇影做。
蘇影是個孝順、悶不做聲的姑娘,就跟她名字,影子一樣。
蘇媽本來就不是個多勤快的,有二閨女頂上,三閨女嘴巴甜。
蘇爸和蘇媽被哄得開心,自然把她放在心尖上,不捨得她做髒活累活,那家裏的餵豬、清糞怎麼辦
這都是蘇影份內的事
要說父母,偏心就算了,十個手指頭還不一樣長,哪能要他們對每個孩子都一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