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立馬搖頭：“怎麼可能！我從來不會寫繡花貼，我學的都是瘦金體，我從小長在邊塞、身旁沒什麼好先生，就跟着軍中帳裏一個秀才，學了幾年字。”
貴女們面面相覷，大家都是養在深閨裏，對市井傳言也是聽了隻言片語。
她們只聽說那繡花帖是馮嫣親筆所寫，是寫在絹布上，漂亮的簪花體，沒想到馮嫣根本不會寫簪花體？
這到底是誰在說謊！
一個貴女道：“哎，要是你說的是真的，那最近你怎麼不出來參加宴會，也不闢謠。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開了，都說將軍府要跟四皇子結成親家。”
“四皇子？”夏靈詫異的看了這貴女，又嗤笑，“除非我們將軍府還有別的女兒。”
這句話出來，貴女們相互看了看，隱晦的看了遠處明豔動人的中年美婦。
馮家將軍夫人善妒是出了名的，馮將軍再怎麼用兵如神，在內宅被馮夫人管的死死的，這是京城裏都真知道的事。
馮將軍不可能養外室，馮家自然只有馮嫣一個女兒。
所以，市井傳言真的只是市井傳言，是有人想故意整治將軍府，把將軍府跟四皇子綁上一條船嗎？
貴女們都是有心思的。
看夏靈這麼爽利大膽、連自己跟下人私奔的事都說了，貴女們從心底就更信了幾分。
話說到這兒，再向下問就沒什麼意思。
夏靈裝作對傳言一無所知，臉色還有些難堪的黑臉樣子。
貴女們自然岔開話題，賞春宴繼續，中間有婢女奉上了空白團扇，讓貴女們題字、留下墨寶做紀念。
彎着脣角，夏靈利落的寫了一手柳體，硬而挺的字體，帶着一股大開大合的明麗，看着就不像是女子的字體，卻能看出來寫字人是下功夫練過字的。
馮嫣真的是寫柳體！
好像又驗證了她之前的話，幾個家裏的皇子派的貴女們相互看了看，好像都明白了對方心裏所想。
……
賞春宴結束，京城裏的傳聞又變了。
將軍府和四皇子結親的事，自動闢謠，京兆尹忙着到處抓造謠的人，抓到就以妄議皇室懲處。
馮將軍在下朝時，確定了同僚們祝賀時，黑着臉，應了。
看上去馮將軍確實是很不想提自家女兒的親事，卻又不得不捏鼻子認的樣子。
事情從馮嫣參加賞春宴開始，到馮將軍認了馮嫣要嫁給馮府一個下人做結束。
不管幾個皇子心裏怎麼想，沒過幾日，不等皇子們確定馮將軍放出來的是不是假消息，馮府的管家已經開始大肆在京城的木匠鋪子、首飾鋪子操持，看樣子是在準備婚禮要用的東西。
馮嫣真的要嫁給下人？
所有人這才確確實實的信了這消息，這真的不是傳言。
司馬瞾暴怒，在府裏砸了幾樣宮裏御賜的瓷器。
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終於放下心，雖然有些可惜馮嫣嫁給下人，浪費了拉攏馮將軍的一步好棋。
但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