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這樣吧,我跟馮臻先走,爹孃,你們照顧好自己。”夏靈應着,踏進地道里,她給馮臻打了個眼色。

    馮臻看着悶,不喜歡說話,但是跟夏靈在一起,馮臻不管做什麼跟她都很有默契。

    他上前,趁着馮將軍不注意,劈手打暈了馮將軍。

    “馮臻,你做什麼!”馮夫人變了臉色,夏靈拉着她,“娘,你別怪馮臻,這是我讓他做的。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怎麼可能我跟馮臻跑了,只留你跟爹在府裏?”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要走……咱們一起走!趁着現在還有時間,趕緊走!”

    “可是,要是府裏沒人,怕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馮夫人沉吟,但她也是果斷的人,看着被劈暈的馮將軍,她瞬間也就做了決定,“行吧,那咱們一起走。雖然目標大點,但是就像是嫣兒說的,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要是死,那就死在一起!”

    “嗯。”夏靈連着點頭。

    府裏還有暗衛,是跟着馮將軍的,馮夫人召出來兩個,跟着他們進了地道,負責擡着馮將軍。

    這邊,一行人很快出現在茶肆。

    將軍府,暗衛們受命遣散了下人,又放了一把火。

    大火熊熊燒起的時候,正是司馬瞾洞房花燭的時辰,按照皇室的規定,同時娶了一妻一妾,他必須前半夜呆在正妃的房間裏,下半夜才能去看看這貴妾。

    司馬瞾掀了徐家閨女的蓋頭,匆匆跟她圓了房,心裏一直惦念着馮嫣。

    時辰沒到,他就讓人伺候了洗漱。

    隨後,他踏着時辰去了偏院,蓋頭剛掀,看到一張濃妝豔抹的臉。

    “王爺……”女人嬌羞的喚着,還做着榮華富貴的美夢。

    “你是誰!”司馬瞾沉着臉。

    “奴婢,奴婢是將軍府的千金,馮嫣啊。”女人看着司馬瞾這陰鷙的神色,終於知道怕了。

    她睜着眼說瞎話,吞吞吐吐,卻一開口就露了餡。

    司馬瞾盯着她,轉身,走向了一旁的劍。

    這房間裏是有劍架,是他平常住着的房間,寒光凜凜的長劍倒提在司馬瞾手裏,回身,他眸底帶着血絲,緊盯着女人,冷聲。

    “說,到底是你自己來的,還是將軍府派你來的!”

    “四……四皇子……饒命啊。”女人一下軟了身子,這才明白看着清俊溫和的四皇子,原來也不像是表面那麼好相處。

    栽也似的跪在地上,她磕頭如搗蒜,忙不迭把事情給司馬瞾講了一遍。

    她是將軍府的婢女,做着頂替馮嫣成爲司馬瞾貴妾的美夢,就答應了代嫁的事……都是她鬼迷心竅。

    司馬瞾拎着劍,握劍的手微微的抖,青筋畢露。

    馮嫣……馮嫣,她到底要辜負他到什麼程度。

    爲了娶她,司馬瞾在當今皇帝面前,飲下了毒藥,從皇子成了下一任帝王手中最鋒利的劍,掌管宮廷暗衛。

    他爲她放棄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放棄了一輩子的自由,可她呢……

    竟然連嫁他都不願意,把他玩弄股掌。

     

    ;“來人!給我把這個大膽冒充本王貴妾的女人給我帶下去。”司馬瞾擲下了劍,冷漠而陰鷙,“點府兵,去將軍府!”

    房外守着的下人們匆匆進來,堵着女人的嘴,很快把人帶下去。

    事情的發生就在這一刻。

    當司馬瞾帶着怒意和恨意,正踏出房門,要去將軍府討說法。

    東方,竄天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是走水了!稟皇子,是將軍府走水了!”

    下人們去外面打聽,很快回來稟報。

    這邊,管家剛集好了府兵,幾十人正準備去跟着司馬瞾圍堵將軍府,將軍府突然走水,那天他們……

    “皇子,將軍府走水,我們還要不要去……”

    “去!怎麼能不去呢?我的好貴妾,爲了逃婚,真是用盡手段。”司馬瞾冷冷的笑了出聲,“給我搜!去京兆尹拿我令牌,先戒令全城戒嚴,城門看好,一個都不能給我出!

    “以什麼名義?”管事問。

    “當然是抓捕賊人。這賊人在將軍府縱火,挾持我貴妾出逃,着實大膽妄爲!”司馬瞾脣邊更顯冷酷,“不抓到他,本皇子誓不罷休!”

    *

    夏靈和馮臻四人,在茶肆裏換了裝,藏在茶肆的送廚餘向城外的車上。

    車上四個桶,桶上面有隔層,放的是廚餘殘羹剩飯,而下面跟車身並聯,四個人就這麼藏在其中,要不是把殘羹剩飯都扒開,是怎麼都不會發現這裏面藏得還有人。

    這設計非常巧妙,是馮將軍早就安排好的後手。

    自古以來,武官功高震主,要不是遇上好君主,很難安享晚年。

    知道當今不是個心胸寬廣的皇帝,當年馮夫人用了計策從宮中選秀失敗,這事也是皇帝心頭的梗,看着這麼多年過去,但是馮將軍能看出來,皇帝看他的眼神總有鉤子,藏着幾分。

    所以,在這京城裏,馮將軍從一開始就留了許多後手。

    “官爺,我們這是吉祥茶肆裏處理污穢的牛車,這都是常來常往的,官爺行行好,給個方便。你這關城門的時辰馬上要到了,我們再不出城,怕是晚上只能在城外湊合一宿,官爺行行好,給個方便讓我們先過去。”

    趕車的老漢憨厚的聲音,混在城門嘈雜的聲響裏。

    夏靈和馮臻在木桶裏呆着,聽着外面的動靜。

    隱約能聽到街上亂糟糟的,將軍府走水,現在氣氛鬧得沸揚,京城裏氣氛一下緊張,他們這排隊出城的很容易就被卡在這兒。

    “走吧,走吧!”

    能感覺到頭頂的木桶被打開翻了,又蓋上。

    一路有驚無險,他們剛出城門一段,還沒到時辰,就聽着後面的城門被官兵關上,門口貼了告示。

    官兵站在城門口,大聲的對外宣告了三遍。

    京城裏潛入匪徒,縱火燒了將軍府,掠走四皇子貴妾,現在城裏只許進不許出,

    這就是全城戒嚴了!

    夏靈在牛車裏鬆了口氣,還好他們時間趕得緊,一切萬幸,還把馮將軍一起從京城裏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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