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三十出頭的男醫生,一雙眸在眸尾微微吊起,鼻樑挺而直,脣不厚不薄,整個人看起來溫柔沉穩。
他坐在的辦公桌後,桌子上放着他的銘牌。
五官科、盛銘。
盛銘……
夏靈眨也不眨的看他,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魔王碎片的氣息。
“進來——”
感受到注視,盛銘擡頭又說了一聲,不經意視線和夏靈撞在一起。
他站起身,驚愕訝然,盯着夏靈許久才找回自己聲音。
“齊雅?”
“是……”夏靈應着。
腦海裏,劇情快速閃過。
“好久不見。”盛銘笑了。
在這夜晚的診室,值班的盛銘一身白大褂,手插在衣兜裏,對着夏靈笑起來,這笑容就像是旭日下的向日葵,溫暖又讓人心生安定。
“是啊,有七年沒見了吧。”夏靈舒了口氣。
齊雅和盛銘是大學同學,當年齊雅出國留學,盛銘還表過白。
那時候盛家和齊家實力相當,兩人走一起,兩家都很同意。
只可惜,那時候齊雅只想去國外闖闖,沒有安定的心,等她回來又是盛銘去國外深造。
回國後的齊雅遇到了剛進一院做外科醫生的楊致遠,最後揹着家裏跟楊致遠領了證。
“你的臉怎麼了?”盛銘視線凝固在夏靈臉上。
那紅腫的模樣分明是巴掌印。
女人穿着一身玉蘭色的風衣,內搭是白色小領襯衫,下身淡藍色牛仔褲,腳上一雙米色高跟鞋。
身材微微發福,眼角也有了細紋,雖然也不醜,但說實話,她這樣跟盛銘記憶中那清冷出衆的女孩、是截然不同的。
“楊致遠打的嗎?”盛銘有些嘆息的問。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醫療箱過來。
夏靈“嗯”了一聲。
“這邊坐,我給你看看傷勢嚴不嚴重。”盛銘帶着夏靈到了一旁的牀位,讓她躺了,張嘴。
夏靈張開嘴。
拿着小電筒,盛銘對着夏靈的口腔,一邊打着光,一邊用小鑷子夾着消毒的酒精棉輕輕的向裏面沾。
他的神色專注而認真,眉眼沉靜,身上的白大褂更給他增添了神聖的味道。
這麼多年,時間在他身上好像只給他增添了成熟韻味。
看着他,夏靈忽然想到了自己。
齊雅三十八歲了,眼角有了細紋,腰間有了贅肉,被楊家吸着血,美容院和瑜伽館再沒去過。
女爲悅己者。
就算這不是她的身體,可是夏靈忽然變得極不自在。
她甚至想,她中午吃了水果,來之前也沒刷牙,盛銘會不會聞到她口腔裏的味道?
——唯一安慰的是齊雅的牙齒被她保護的很好,很漂亮,沒有一顆蛀牙。
這有些折磨的檢查過程,結束在盛銘用噴霧幫夏靈噴了口腔的傷口。
“這幾天注意不要喫辛辣,黏膜有些破裂,我給你開個噴霧,回去再用冰塊敷敷臉。記得儘量多噴幾次噴霧,防止潰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