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人相處久了，身上總會沾染點他的習慣。
比如盛銘，他做事就是不緊不慢，從來溫和裏透着威脅感。
夏靈這模樣是把他習慣學了十成。
她自己不覺，李月看着，笑容越發諷刺，態度也輕慢了。
“我真懷疑，老楊知不知道你是個心機多深沉的女人！虧他這些年還覺得對不起你，誰能想到，看着不作聲的其實咬人最狠。那盛銘，你們認識很多年了吧？要不是我知道我自己不是，我都得懷疑，我是不是你跟盛銘聯手設計的仙人跳，專門用來離婚時坑老楊的財產！”
夏靈看她一眼，“隨便你說什麼，我跟盛銘只是普通朋友，你就算找人調查我們，我們也問心無愧。”
“只有我們兩個，你大可不必再裝。”
夏靈微笑：“裝？怎麼會裝呢？你這錄音錄的開心，我不說真心話，還要故意說那些違心的，配合你？”
李月表演拙劣，又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只要視線一掃，夏靈就能看到她手機的位置格外靠前。
“真是好笑，你想說什麼又不會被我操控。”李月又輸一局，臉上已經掛不住了。
抽回手機，她暗中按掉錄音，把手機收進包裏。
紅酒醒這一會兒也醒好了，夏靈倒酒，猩紅的酒液順着杯口緩緩落在底部。
凝視高腳杯中的酒液，夏靈抿了一口，看向對面李月。
李月冷笑：“呵，都是說的好聽。你要是真能說放下就放下，怎麼可能還揪着我跟他的事情不放？好聚好散了不行？”
夏靈奇異看她，“爲什麼要好聚好散？我跟他在一起十幾年，雖然沒有孩子，但是你看到的溫和成熟、衣品不俗，這些都是我養出來的。我用十幾年養個兒子，兒子還要給我養老送終，憑什麼這十幾年青春都砸在他身上，他就能一點代價不付的全身而退？”
“李月，都是女人，你說這話，是覺得自己對楊致遠是真愛？”
“當然！”這次輪到李月微笑。
她二十七歲跟楊致遠在一起，如今也三年了。
楊致遠給她的房子是租的，跟她在一起也沒給她什麼，偶爾只是讓她買點衣服、給她點別人送的禮品卡。
如果不是真愛，她何必跟他那麼久？還設計他懷孕？
夏靈也笑：“那很好。人都說愛屋及烏，其實也挺好奇的，等你嫁給楊致遠，試試看我曾經經受的生活，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堅定。”
“呵，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就算保養得再年輕，年齡擺着，你還是個三十八歲的老女人。像你這種上年齡、化妝品都用大寶的女人，永遠不會懂老楊對我有多好，更不懂我對老楊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