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男人精明警惕的比狐狸還過分。

    隨手按了一下牀頭的開關,打開了房間裏的燈,夜迦音這才能更清楚的看霍閻琛。

    一眼就看出霍閻琛眉眼底下面的淡淡青色,眉宇間滿是疲憊。

    那黑色的襯衫越發顯得他面色蒼白。

    “你剛從扶桑國那邊回來嗎”

    霍閻琛淡淡的恩了一聲,隨意的躺在了牀上,把頭枕在夜迦音的腿上。

    夜迦音很自然的擡起手,手指穿過他那濃密的碎髮,爲他按摩頭部。

    “小叔,我才發現,你的頭髮爲什麼變成了黑色”夜迦音好奇的問道。

    她記得去扶桑國之前,霍閻琛的頭髮還是那種有些暗紅的顏色。

    這怎麼變成黑色了

    並且看上去是那種很自然且有光澤的黑,並不是染的。

    不過這黑髮,卻是更適合霍閻琛了。

    霍家大概是有紅髮的基因,她想起霍雲野好像也是一頭囂張的紅毛。

    “可能是因爲和我服的藥有關係。”霍閻琛淡淡的說道,“洛老給我調製了一些補身體的藥。喫過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在扶桑國一切還順利嗎”夜迦音又問道。

    霍閻琛沉默的點了點頭,他閉着眼睛,腦海中似乎又迴盪起了那人所說的話。

    “你體內的封印所消耗的能量來自於你的本身,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反噬。如果你不盡快的想辦法解決你體內的邪物,不出三年,你體內的封印被破除之日,便是你魂飛魄散之時。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尋找擁有混沌之體的人,唯有混沌之體的鮮血,纔可以救你。”

    那番話,依然歷歷在耳。

    他剩下的時間已經如此短暫。

    或許從前他可以說自己不怕死。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他有了所愛的女人,有了這世界上最令他難捨的牽掛,他不能再堂而皇之的說自己不怕死。

    原來那句話是真的,愛一個人,就是有了盔甲,有了軟肋。

    他原本這次不該再來找音音。

    和音音在一起,他不單單是再也沒有辦法保證陪她一輩子,甚至還要拖累她。

    可是情不自禁的,他還是來了。

    下了飛機之後,他直接趕到這邊來了。

    只因爲在他離開的幾個夜晚裏,他每晚都是看着音音的照片才能入睡,亦是夢中有她,纔可以安穩。

    “音音”霍閻琛忽然輕聲喚道。

    “怎麼了”夜迦音正在幫他按摩頭部的手輕輕一頓,笑着問道。

    霍閻琛坐起身來,漆黑如點漆的深眸,看向夜迦音。

    少女的身上穿着純白色的睡裙,長髮柔順的像是緞子,披散在身後,她正看着他笑,就像是草莓棉花糖一樣甜,脣角盪漾着的小酒窩幾乎要把人給迷醉。

    “我”原本想說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霍閻琛硬是把喉間的難過給吞了回去,擡起手輕輕的揉了揉夜迦音的頭頂,“我去洗澡,今晚不走了。”

    說完,他就翻身下牀,向浴室走去。

    夜迦音看着霍閻琛的背影,脣角的笑意漸漸收斂,目光漸沉。

    他有事瞞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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