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蚊香模樣的小東西,是她回房間後,在角落裏找到的。

    當初阮蜜兒算計她,就是點燃了這玩意兒讓她中了招。上輩子讓對方得償所願,而這一次,她卻多留了個心眼。拿走後,點燃放到了205房。之所以如此,是她清楚記得,那205房是醉鬼王偉暫住的房間。

    沒想到,王偉當真回到了房間,還意外和阮蜜兒滾到了一起塊兒,倒是意外之喜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惡毒”

    她問得簡單,眼底卻帶着濃濃的希翼。

    肖凌飛果斷搖頭:“不會,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能傻乎乎被人算計了,還在爲別人數錢”

    “老肖,老肖”

    肖凌飛還要再說,可門外,霍建偉急促的呼喚傳來。肖凌飛臉色一沉,急忙閃身出去:“你最好有十萬火急的大事”

    “快”

    霍建偉一臉焦急跑過來:“快,對方有動作了”

    肖凌飛猛一回頭,對上蘇昕棠那雙比鹿一樣忽閃忽閃的大眼,遲疑一瞬,一咬牙:“吩咐下去,立刻行動”

    “是。”

    霍建偉好奇地看了蘇昕棠好幾眼,“這位就是和你約會的老相好嘿嘿嘿放心,我懂,我什麼都明白。”他打趣着,朝她笑了笑,擡手立正行了個軍禮,沒多說便快速跑下了樓。

    阿飛身邊的得力助手霍建偉嘛

    霍建偉不認識蘇昕棠,可蘇昕棠卻認識他。她清楚記得,當初阿飛之所以會坐牢,就是和他這位交情過命的好兄弟有莫大的關聯

    肖凌飛大步走到她身邊,眉頭深鎖:“我現在有急事,要去處理,這些錢你先拿去用。”

    說完,從兜裏掏出一疊毛票,數都沒數便悉數塞到她手裏。

    蘇昕棠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我不缺錢”

    “拿着”

    他霸道地擅自做了決定,不由分說把錢塞到她手裏,轉身就走。等蘇昕棠醒悟過來追出,正好看見一輛軍車尾部冒着黑煙遠去,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她擰眉,回憶和他這趟任務有關的記憶,只記得他似乎在這次的任務中受了傷,還因此住院,他左邊眉毛上的那道疤痕,也是這次任務留下來的“紀念品”。

    擔憂,無法避免的沖淡了離別的傷感。

    可惜,上輩子的她在此時此刻和阿飛並無半點交集,即便這次他會受傷,也是看見他左眉上的傷疤,聽他輕描淡寫提及了那麼一次。

    阮蜜兒被帶走了,可知青一行人下鄉的計劃依然不變。

    同行的知青大都是四五個人擠在一間房,而她和阮蜜兒卻單獨住了一間,還是小旅館帶浴室的特殊單間這麼多疑點,可見阮蜜兒對她早有預謀,可惜重生前的她絲毫沒有察覺。

    蘇昕棠隨着那羣知青一起,跟着張萬里去了騎龍坡。騎龍坡地如其名,就是處在一片高突的山坡上,這裏土地貧瘠,坡陡路難行,地裏的莊稼不出衆,山上茅草叢生。

    幾位從大城市裏來的知識青年,一看見崎嶇得連牛車到了山腳,都無法通行的泥濘小道,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這麼陡的坡,能走”

    隨行吳炳建白淨斯文,一身時下非常流行的藍灰色的確良襯衫,看着腳下的黃泥地,擰起眉,下意識將白球鞋上不小心沾上的黃泥往野草上蹭了又蹭。

    “能走,怎麼不能,咱們這兒的祖祖輩輩都從這條山道上山下河走了幾百年,自然能走。”

    張萬里笑眯眯地回答,從牛車上跳下,招呼大家跟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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