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飛依然沒有休息,看見她到來絲毫不喫驚。
“來,坐。”
他衝着她招了招手。
蘇昕棠往門邊一斜靠:“你讓我過去就過去呀?哼,姑奶奶纔不讓你如意哩!”
肖凌飛往後一靠,高大英俊的身軀顯得分外慵懶。
“你想多了,就你這樣的,就是脫光了擺在我面前,我也……”
居然敢笑話她?
蘇昕棠心裏好氣啊!
她這樣的,要纔有才,要貌有貌,妥妥就是人生白富美的小女人,這個可惡的臭男人,居然還敢嫌棄她?
哼哼哼!
“肖凌飛,你找死啊!”
蘇昕棠哪裏還顧得上自己剛纔說的話,衝上前,一把擰住他的胳膊:“說呀,你剛纔說得不是很歡嗎?”
可惡,那胳膊上都是腱子肉,她根本擰不動……
“呲!疼疼疼……”
肖凌飛齜牙咧嘴,裝作很疼的樣子,趕忙討饒:“我是說,你年紀還小,就是脫光了擺在我眼前,我也不敢動啊。”
暗地裏,他卻得意着。
小樣,你這不是乖乖過來了嗎?
“哼,算你識相!”
蘇昕棠白了他一眼,隨即又感覺不對:“什麼叫我年紀還小?姐今年都17啦!嘁,明明就是你太老……咋滴,老牛還想喫嫩草呀?我還是未成年人呢,你慢慢等着吧!”
嘻嘻,就是要讓你能看不能喫,饞死你!
“敢說我老?就我這樣的,能叫老?”
肖凌飛飽受打擊。
“就是老,就老,就老!我說你老你就是老。”
蘇昕棠蠻橫又霸道的昂起了小腦袋。
雙手叉腰,鼓起了腮幫子:“還有,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等有空了就給對方寫信。信呢?你收到沒有?”
得,開始秋後算賬了。
肖凌飛摸了摸鼻子:“信收到了,三封。”
“那回信呢?你給我回信了嗎?”
“……回了。”
“回了?回了幾封?”蘇昕棠的聲音陡然間高了八度。
“是回信了,回了兩封,臨出門那天回了一封,應該還有兩天才能到。”肖凌飛辯解,悄無聲息地後退。
敢情人比信還要早到?
既然這樣,幹嘛還要寫信?
深呼吸,深呼吸,千萬別生氣!
蘇昕棠連忙自我寬慰:“好吧,看在你是第一次犯錯的份上,這一次就原諒你。不過,要是下一次……”
男人舉起了右手。
“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我以軍人的名義起誓。”
“算你識相,哼。”
蘇昕棠這才滿意地笑了。
“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怎麼會和我姐在一塊兒?”肖凌飛盯着蘇昕棠的眼睛,連她臉上的些微表情都沒放過。
蘇昕棠神色一慌,又很快鎮定下來。
“我當然知道啦!你是我的對象嘛,我自然要了解你的家庭情況呀,要是遇上一個不講理的惡婆婆,狠毒又噁心的小叔子,小氣又過分的小姑子,該怎麼辦?”
好像,她說得每一樣他都佔全了!
肖凌飛有些心虛。
蘇昕棠噘起了小嘴兒:“也巧了,我正好來了騎龍坡,又正好遇到了你的大姐。看見你大姐和你長得有八九分相似,我就猜到了你們的關係。和她相處了一段日子,我覺得,你有這樣的大姐真的好幸福!”
要不是他有一個好大姐,可能早就沒有他肖凌飛了。
“你見我出現,好像一點都不奇怪?”
肖凌飛心底疑問重重。
這點異常,他從今天中午就一直看在眼裏。
“哎呀,這有啥值得奇怪的呀!你大姐在這,你又受了傷,只要你休病假,難道不該來探望你大姐?”
她順勢坐上他的大腿,還纏上了他的脖頸:“我看你呀,就是當兵當出毛病來了,看誰誰都覺得可疑。要不,你乾脆把我抓起來,嚴刑拷打?”
她把小腦袋埋進了他的胸口,聞着那熟悉的氣息,她幸福的笑了起來。
是他的味道,她的阿飛!
“說啥傻話呢?”
肖凌飛倒吸了一口氣!
獨屬於女兒家的馨香將他整個人包圍,熱血在血管裏歡快地涌動,全部的血液都在下腹處集中。
讓某處不聽話的擡起了頭。
他猛一下推開了她,站起身,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啊呀!”
蘇昕棠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掌心着地,疼得她連連抽氣:“肖凌飛,你找死呀!”
敢推她?
膽兒倒是大了哈,至少比上輩子的他膽子大。至少,上輩子的他連推她都不曾有過。
一想到這,蘇昕棠的眼底就蓄起了淚花。
“棠棠!”
肖凌飛被嚇壞了,趕忙彎腰,一下子把蘇昕棠從地上撈了起來,回頭放到椅子上,渾身摸索檢查她的傷勢:“棠棠你傷到哪兒了?快說,究竟哪裏傷到了?是不是被地上的石子兒傷到了?”
這年頭農村的屋子裏很少有人鋪地磚,地板也是泥土地平整紮實,上面不可避免的有些坑窪。出現小石子兒也不奇怪。
被肖凌飛上下一摸索,一下子搔到了蘇昕棠的癢癢處,讓她受不了的扭動着小身子,試圖止癢。
原本想哭的心情更是不翼而飛,忍不住埋進他懷裏笑出了聲。
可她的笑聲,卻被他誤解爲哭聲。
尤其是在他看到她的手心裏,居然有點點斑駁的血跡時。
“棠棠別哭,別哭。”
肖凌飛着急啊!簡直比他自己受到最嚴重的槍傷血流不止還要着急。
笨拙又輕柔的輕拍着她的後背,試圖哄着她:“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你多打我幾下出氣吧。”
說着話,抓着蘇昕棠的手往自己臉上打。
“纔不要哩!”
蘇昕棠故意埋着頭在他的頸窩裏,耍賴。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再堅強的小女人也會化作繞指柔。
“肖凌飛!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你居然摔我!嚶嚶嚶……”
“棠棠乖,好女孩,快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他試圖拉開她,可她卻抱着他不放。
可這一拉扯,卻牽動了他手臂的傷勢,疼得他嗤一聲,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都冒出來了。
蘇昕棠雖然故意鬧着他,卻沒打算讓他傷上加傷。
一見形勢不對,她趕忙從他身上坐起:“怎麼樣了?阿飛,是不是我碰到你的傷處了?哎呀,你快坐下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