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毛毛正打水給肖傾野擦臉,年紀雖小,做事卻很認真。
花了這麼多錢,肖傾野很心疼:“我已經大好了,不用繼續在醫院裏浪費錢。阿飛,你去給醫生說說,我今天就出院。”
“傷還沒有好,出什麼院?”
肖凌飛蹙眉拒絕,語氣也很不好。
肖傾野渾身一瑟縮,想說話,在他的黑臉下又不敢開口。
畏首畏尾的姿態,讓肖凌飛臉色越發難看。
蘇昕棠見勢不對,趕忙打圓場:“阿飛說得對,大姐,你的傷還沒好,就算現在辦了出院,等回去了,要是病情又加重,到時還得往縣醫院送來。這一來一去,別說其它,單是路費錢也要花去不少。上次單獨叫車送你來醫院,車費就花了十幾塊錢呢!大姐,你可要想好了,你真的現在就出院?”
“十幾塊?”
肖傾野心疼得臉色都變了!
她一個月章地裏刨食也才掙二十多塊錢。這一趟車,居然就差點花掉了她一個月的辛苦錢?她想回去,又糾結來回的路費錢,遲遲無法下決定,着急得淚花子不住打轉。
肖凌飛和蘇昕棠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
她趕忙上前捉住了肖傾野的手,“大姐,咱們這麼辛辛苦苦的拼命幹活掙錢做什麼?掙錢不是拿來給某些人填無底洞的,要知道,慾望難填。咱們掙錢就是拿來花的!花錢治病,該!”
肖傾野知道她說得某些人是指誰。
默默地低下頭不說話。
這些天以來,她都是如此,只要談話內容一涉及向紅,肖傾野都會消極對待,要麼左右而言其他,要麼乾脆不說話。
蘇昕棠看了眼肖凌飛,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看來,有些事還是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
從第二天開始,肖凌飛早早就從醫院過來幫忙煮粥了。比起昨天,由於今天多一個人手,蘇昕棠也多賣了一大桶皮蛋瘦肉粥。昨天買回來的二十隻皮蛋都用光了。不過,最後的成果也是喜人的!
等粥賣完收了工,蘇昕棠和肖凌飛掩上門清點着毛票,現在這個時候十元鈔是最大面值的,這人們手裏流通的,大都是毛票。看着一大堆,清點攏來,不過才二十來塊錢。
肖凌飛兩隻眼睛都瞪圓了!
他一個月的工資也才五十多塊,而糖糖只是賣了一早的粥,居然就賣了二十來塊?雖說這裏面是成本,可今早是他親自動手熬的粥,他心裏清楚得很,這些粥的成本也才幾塊錢而已。
也就是說,糖糖每天就用早上的三四個小時,便掙了十七八塊錢?
這麼一想,他內心一片火熱。
蘇昕棠卻對這一點利潤很不滿意。
她上輩子從沒爲錢的操心過,手中動輒簽署的,都是上千萬、上億的資金項目。
一天掙十來塊錢,她真是……
心酸!
這麼一想,心頭掙錢的想法越發迫切。
“我想過了,光是賣粥,咱們的品種太單一不說,人們天天喫也膩味,來買的人也少,掙錢更少。從明天開始,咱們不如再增加些種類,也好讓來買粥的衆人多一些選擇。阿飛,你覺得呢?”
見識了蘇昕棠掙錢的本事,肖凌飛自然全力支持並配合她。
蘇昕棠一想,運送方便還容易存放,自然首選糯米飯了。
糯米飯可以用粘米或者糯米做成,做好之後,團成拳頭大小一團,上面放上一兩粒枸杞,加入些綠豆泥,一份就賣一角錢。
說做就做!
蘇昕棠把想法和肖凌飛一說,立刻得到了他頂力支持。糯米飯有甜和鹹兩種做法,根據當地人的口味,蘇昕棠做了鹹糯米飯。由於糯米難買,她乾脆就把粘稻泡好水,第二天一早就蒸上了。
結果糯米飯一出鍋,就得到了衆人的一致好評。
這年頭大家肚子裏都沒油水,做糯米飯裏面要放油,放鹽,還有清熱解暑的綠豆泥,一個糯米飯即便是個成年人也能填飽肚子,還頂餓,自然深受大家喜愛。
糯米飯好賣了,連帶的,皮蛋瘦肉粥和白粥的份量也比尋常時候賣得還多。
而這一天,蘇昕棠直接收入了五十多塊錢。
刨除所有成本,也足足掙了三十五塊。
三十五塊啊!
農村的壯勞力起早摸黑幹一個月下來,也掙不了三十五塊!
兩人都很高興。
可高興之餘,卻也有煩心事兒。
比如此刻正在房門外嚷嚷的房東劉大媽了!
至從蘇昕棠開始賣早餐到現在,這位劉大媽就每天風雨無阻過來蹭飯,今天更是變本加厲,還把她家的孫子也帶來了。
一聽見劉大媽故意擡高的說話聲,肖凌飛急忙將桌上的錢收起來,交給蘇昕棠藏好。
“這房東實在是得寸進尺!”
“不就是兩碗飯嗎?”
蘇昕棠好笑:“我雖然也討厭這種喜歡貪小便宜的人,可眼下,咱們去哪裏找距離這麼近,還有煮飯的大鍋?忍一忍吧!那些飯菜,就當租借那口大鐵鍋的租金了。”
現在要是換地方,就必須搬來搬去,不僅浪費時間還耽誤做事兒。損失一天,他們就損失好幾十塊錢呢。
肖凌飛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
蘇昕棠和肖凌飛都忙着掙錢,而向家村那邊,向家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至從沈婉琴到了向家,善於精心裝扮的她,很快就得到了向紅全部心神。
向紅膽子賊大,總是趁着二人聊天之際,或無意間的碰撞,偷喫點沈婉琴的嫩豆腐。
沈婉琴總會害羞的低下頭,小臉兒紅紅。
向紅被迷得神魂顛倒,連自己姓什麼忘了,完全找不到北。
很快,他又無意間發現沈婉琴有一手好牌技,當對她的愛慕更是狂熱!
沈婉琴嬌嬌柔柔的,在向紅的“朋友們”登門玩牌時,一副小女人模樣,乖巧而體貼的坐在向紅身邊。向紅的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黴。直到他尿急起身,讓她替了兩把,才發現了她的牌技有多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