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疼麼……”略染了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
“顧澤辰……”
“被傷成那個樣子……是不是很痛……害怕嗎……”男人垂眸吻着她發紅的眼角，越發將人抱緊在懷裏。
和下屬外出執行任務。
受過訓練的軍人中了一刀或者一槍，都會疼的冷汗涔涔，顧澤辰不敢想平時嬌滴滴的女孩兒被捅了那麼多刀……
當時如何絕望。
她哭了嗎……
是不是希望有人幫她……
噴涌的血液……猩紅粘稠……
躺在牀上每每想到這些，顧澤辰心臟禁不住抽痛，像是被人死死攥住，喘不過氣，快要窒息。
焦灼焦躁到睡不着。
又恨，就算她上輩子離開，他爲什麼沒去找她……爲什麼後來沒有保護好她……
“疼……特別疼……”蘇晚哭着。
上輩子臨死前那十一刀。
唐安陽幾乎是和瘋了一樣亂捅。
她當時絕望想還不如一刀捅死她來的痛快……每一刀都沒有扎到要害……
唐安陽和林妍研走了之後。
她甚至能聽到血滴滴答答淌在地上的聲音，可是她站不起，就連話都說不出一句。
“晚晚……”
男人的聲音有絲沙啞，緊緊抱着她，將人圈在懷裏。
但是……
“但這是……我自己的錯……”蘇晚壓抑着沙啞的聲音，“根本不怪你……是我自己……”
她恨唐安陽。
但事情到了那種地步。
又何嘗不是怪她自己？
如果她沒有和唐安陽走，沒有離開他，最後又怎麼會死的那麼慘。
“晚晚……”
客廳內是低低壓抑的哭泣聲。
顧澤辰下巴抵着她額頭，吻着她的髮絲，眼睛也有些發紅。
胸腔裏某種情緒在翻滾洶涌。
幾乎快要噴薄而出。
“……”
他擡手拭去她眼角的淚，動作輕柔，“乖，不哭了……”
“顧澤辰……”
“再哭下去，明天眼睛腫了會疼……”
他低聲哄着她，抱着她，輕吻着她的耳畔，擡手拍着她的後背想讓她平靜下來。
末了。
蘇晚抽噎着，手指卻死死攥着他的前襟。
見此，顧澤辰半側身自桌上抽出幾張紙擦她狼狽的臉。
“是不是很醜……”
某人吸着鼻子嘟嘟囔囔。
顧澤辰一聲輕笑。
“現在倒是在意了，剛纔哭成那個樣……”
默默奪過對方手裏的紙巾，蘇晚側過臉自己擦。
“……”
這小脾氣。
有些失笑，顧澤辰卻又將人又攬進懷裏，嗓音柔和，“放心，醜成什麼樣，我都要……”
身體一僵，蘇晚臉紅了紅。
“……”
待到又回了臥室牀上。
顧澤辰一手拿着冰袋輕輕擱在她眼皮上，“還是敷一下……”
蘇晚安靜的乖乖躺着沒動。
涼意頓時讓發癢發熱的眼睛舒服了不少。
半晌之後。
“顧澤辰……你……不生氣了吧……”某人又小心翼翼試探。
男人有些失笑。
片刻。
似是無奈扯脣淡淡應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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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
不是生氣。
只是慶幸。
慶幸還好你又回到我身邊，還好我能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