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夏柳的心震了震,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猜到了。
她真的猜到了,可是當她聽到別人親口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前一陣發黑,如果不是顧逸寒在身邊,可能就在椅子上摔了下去。
原來,原來真的是孫叔叔做的,夏氏落到那個局面,真的是因爲他。
可他卻因爲自己的私慾,裝作好心的養了她這麼多年。
可其實,她是認賊作父。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夏柳一句話都沒有說,頭抵着車窗奄奄一息的感覺。
顧逸寒側眸看了她一眼,說不心疼是假的,可他現在更加關心的是,爸爸爲什麼要隱瞞他和夏柳父親認識的事實,如果真的是好朋友,那爲什麼不能說
還是,這其中有他做過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嗎
回到家,夏柳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明顯是受到了打擊。
顧逸寒倒了杯水給她,看着略顯蒼白的臉色開口安慰:“不要自責,你也不知道是他們做的,爸爸不會怪你的。”
顧逸寒一語就說出了夏柳心中所想。
是的,除了知道這件事情震驚和氣憤之外,她最強烈的感覺就是自責,羞愧。
爸爸一手建立起來的夏氏集團,一心守護的集團被她一直信任,甚至一直感恩的人給破壞了,她的內心就像是刀子在割一下,每呼吸一下就疼得格外厲害。
她不能接受,不敢接受這些親情的破滅。
即使和孫彥離婚了,夏柳也從未想過去恨他們家,尤其是孫建華。
可現在這一切,讓她怎麼接受呢
顧逸寒吻了吻她的發心,眼底滿是疼惜,“雖然說這話殘忍至極,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昏迷那麼多年沒有醒,會不會是有人從中作梗呢”
夏柳呼吸一顫,擡眸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你是說”
對了,當年爸爸的治療都是孫建華安排做的,如果他真的是那種人,那麼讓爸爸一直醒不過來,再慢慢的讓他死去,那爸爸自然會
雙手捂住嘴,夏柳呼吸緊促起來,無法平息自己的心情
“柳柳,冷靜一點。”顧逸寒拿下她的手,看着她激動的情緒將她抱住,“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沒人知道真相是什麼,但如果你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不可以自責,爸爸一定也不希望你這樣的。”
夏柳緊緊抓着他的胳膊,因爲哭泣而呼吸不暢,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通紅的雙眸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