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因爲蘇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這個原因確實佔了一半，但最大的，想讓她離開的原因
是因爲覺得他們之間不可能了。
不可能在一起，柯遠更不會愛上她，所以她不想獨自在這個泥潭裏掙扎，想要快點脫身，離開這個地方選擇另外一片自由的天空，就這樣而已。
但是她這麼說，不知道柯遠能不能理解，索性就順着他去說了，“嗯，就是這個，我跟在你身邊六年了，不管是下屬，你的女人，你的玩具，這些我都做的很累了，跟在你身邊六年，似乎也是一件煎熬的事情。”
她沒有辦法把他當成真的上司看待，她會忍不住幻想，會禁不住誘惑的再次回到他的身邊，在他想要的時候乖乖躺下，不想要的時候丟棄在一邊，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一樣。
她真的不想這樣了。
可是可是柯遠不會愛上她，更不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朋友對待，他這個人佔有慾極強，如果不是她說要離開，可能他也不會對她這麼上心。
柯遠聽着她的話似乎在思考着，隨後對上她略帶迷茫空洞的眼神，“那如果我能改正這些，你是不是就會留在我的身邊”
她是不是，可以看到他的一些心思。
蘇芙呼吸微微一緊，擡眸對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那裏有他藏着永遠無法讓人看清的心思。
她不敢。
低下眸輕輕一笑，蘇芙裝作輕鬆的開口：“你不可能的，你怎麼會爲了別人改變自己。”
那太爲難他了，做不了幾天就會厭倦的。
柯遠見她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笑了下，“你都說我是個自私自利的人，那我現在知道你辛苦了，難道不是改變嗎還是我這段時間好好工作你都沒有看到”
看到了。
她每天跟着他，怎麼會看不清他的改變。
不過這種改變，還不足以她扭轉心思。
輕輕的坐起身，蘇芙側身看着他思索了一下，遲疑的問：“那，你爲什麼想讓我留在你身邊呢”
爲什麼
柯遠擡起頭枕着手臂，目光飄遠的思索了一下，“最重要的，習慣。”
他說的坦白，讓蘇芙的目光微微一暗，慢慢的低下了頭
柯遠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一樣，擡眸看着她帶有失落的臉龐，低聲道：“可是這種習慣，不能掩蓋我喜歡你的事實，不是嗎”
他習慣了蘇芙在他身邊，所以會不捨，可這種不捨，如果沒有心裏上的喜歡，他是絕對可以捨棄的。
蘇芙微微擡眸，清冷灰暗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你，只是喜歡我嗎”
柯遠輕輕的擡手覆上她的臉側，目光中有着輕易不浮現的悲傷，“蘇芙，對我來說，喜歡一個人，已經足夠艱難，所以我對你的喜歡，也許超過了一般人的重量，那對我來說，付出了很多的勇氣。”
他沒有生活在一個很好的家庭裏，這讓他對男女關係一直很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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