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很清楚,如果我現在倒下,不會有人救我。
血順着水流不斷地涌入下水道中,似乎帶着我執着的感情一點一點從我面前流逝。
“嘭”
劇烈的破門聲,生生將我嚇了一跳,擡頭看去顧以深已經渾身怒火來到我面前。
來不及遮掩,我感到血液頓時逆流衝上頭頂,鼻血還在流淌,浴室地板上全是稀釋的血水。
他見狀似乎有一瞬間驚訝,但僅僅只是瞬間,那抹驚訝在他眼底稍縱即逝,隨即上前攥住我的手腕,語氣堅定不容置喙:“馬上跟我去醫院。”
“不,我不去”我害怕極了,他是發現了什麼嗎
我掙扎搖頭,不願意跟他走,直到他說:“劉玥清宮後大出血,ah陰性血,我知道你是陰性血,必須跟我去醫院”
心驟然沉入谷底,呵呵原來他是要我去獻血,而非要帶我去醫院,我的死活對他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劉玥的生死,纔是他在意的。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我怒火沖天道:“她的死活與我何關,憑什麼要給她獻血,我就不,我就是要看着她死掉,因爲這是她當小三的下場,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們也別想得到”
這句話,說的我鮮血淋漓,心裏已然是千倉百孔。
他的臉很黑,黑到彷彿下一刻就要掐死我。
但我知道,他不會掐死我,因爲他要等着我去救劉玥。
“我再說一次,跟我走。”他隱忍到極致的怒火,隨時都要迸發,看得出他是希望我心甘情願去獻血。
“那我問你,如果我救了她,死的人是我,你還是會讓我去嗎”
我看着他,多希望能夠從他眼底看到一點點的不捨,甚至是虧欠,但沒有,一點都沒有,他的眼裏除了熊熊怒火什麼都沒有
他再次扼住我的手腕,不管我如何掙扎將我拉扯到屋外,脫掉外套直接披在我身上,抗肩上往門外走。
“顧以深,你放開我,我不能抽血,我懷孕了”我腦子一急,脫口而出。
果然,他頓住了腳步,片刻道:“你說什麼”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索性咬牙道:“我說我懷孕了,不能給她獻血。”
“你沒有資格生我的孩子”說着,他依然強硬地將我塞進車裏,前往醫院的道路。
我心寒得,如置身南極,連血液都被凝固結冰。
沒有資格,呵,那她就有資格嗎
很快抵達了醫院,他將我從車裏鑽出來,不管我願不願意將我拉倒抽血室,拉着我的手對醫生說:“她是陰性血,快,抽她的血救劉玥。”
我力氣不如他,根本無法動彈,醫生看得我不願意,可卻不敢駁了顧以深的意思,誰都清楚他跟院長的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