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相思,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來
葉相思,你信不信我立馬去找劉玥
我站在他身後,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怒吼,甚至爆粗都來了。
可迴應他的只有一室寂靜,我隨着意念移動到他眼前。
以深,我在你面前,就在你身邊,一直都在你身邊啊
無論我怎麼說,他都看不見我,這雙眼那麼近,又那麼遠
咫尺相思,原來可以這麼痛
他似乎也放棄了怒吼,情緒平復了下來,緩緩朝我走來,穿過我的靈魂朝屋內走去,坐在我生前睡覺的牀上。
我飄了過去,在他身邊繞了一圈,隨即坐下。
以前,我經常幻想,如果能夠這麼近距離安靜地看他就滿足了。
這個願望如今實現了,心爲何這麼痛
他目光掃視着房間,最終落在牀頭櫃露出一角的本子上,我徒然心驚,不過是片刻,我便平復了下來。
自己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嘲弄地笑了笑,我看着他將那本記載着我病情的病歷本拿了出來。
我看着他顫抖着手,將病歷本打開,那些黑色的字體映入他的眼簾,彷彿將他灼燙了般看得瞳孔驟大。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他低喃着說,彷彿不願意接受我病情的事實,那模樣比我當時知道自己癌症的時候還要驚恐。
是真的,都是真的,我得了癌症,並且在很早之前就瞞着你了。我順着他的話解釋,不管他能不能聽得見。
葉相思你就是個玩弄心機的壞女人,死了最好說着,他狠狠地將我病歷本丟在地上,瘋狂似的跑出了我的房間。
我跟着飄了出去,看見他打開冰箱,將裏面的劈酒拿出來打開,對着嘴猛灌。
冰冷的酒水順着他的脖子流落,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利用酒精麻痹自己。
這一刻,我應該是高興纔對,至少我看見了他後悔的樣子。
可沒有,我除了心疼以外更多的是捨不得。
我漂浮在空中,看着他像個傻子似的,喝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似乎都沒有灌醉他自己,然後又去開了一瓶珍藏的紅酒。
他就這樣對着瓶子喝,連酒杯都不用,似乎不灌醉自己誓不罷休。
真是可悲,我卻連麻痹自己的權利都沒有,除了這抹帶着意識的魂魄,一無所有。
他終於喝醉了,倒在地上與那些空掉的罐子爲伍,動一下都能使罐子發出聲響。
葉相思,你給我出來,出來
你不是要離婚嗎出來給老子簽字啊
出來啊
他一句又一句說着胡話,斷斷續續,那股心酸讓我難受極了。
終於,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爛醉如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夜裏的空氣很涼,他身上的衣服還是那套被淋溼的,我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就連想幫他蓋張被子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