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耀眼刺目的紅。
一看到,就讓他想起那抹身影。
平靜的眸光裏,一瞬間掀起波瀾。
匆忙收回自己壓抑的視線,雲子卿的臉,如同籠罩在淡淡的陰霾之下,有些涼和冷。
他擡起手,緩緩褪下自己身上的這身白衣。
被血浸透的白衣。
白衣如瓷的胸膛上,四根釘子的印記尤爲明顯,周圍的血跡已經凝固成暗紅色,血腥又恐怖。
纖長的手指搭在胸膛上,能明顯感受到微微凸起的,屬於金屬的冰涼。
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觸發了猛烈的疼痛。
雲子卿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嘶’了一聲,收回手。
他進了浴桶,用清水將自己沾滿血液的身上清洗乾淨。
到最後,就連浴桶裏的水,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淨身完畢,擦乾,雲子卿走到牀邊。
穿上爲他量身縫製的硃紅色喜服,新郎官的衣服。
雲子卿剛換好這一身金繡繁麗的緋紅色喜服,還不曾做什麼,臥室裏的窗戶,突然間就被人打開。
印入眼簾的那張臉,妖孽而豔麗,危險又惑人。
林深跨過窗戶,跳進雲子卿的臥室。
他狹長的鳳眼,停留在雲子卿的身上。
目光在看到這一身大紅色的喜服時,妖冶的紅色瞳孔中,閃過一絲鈍痛。
“喲,這麼迫不及待就穿上婚服了?”
緋紅的脣角微微揚起,傾吐出一句譏誚的話。
雲子卿彷彿沒有感受到對方話裏的譏諷,他蹙眉,清冷的聲音裏,藏了一分憂慮,“你來做什麼?”
今天是成親的日子。
他在這裏,都能聽到外面的喧囂吵鬧聲。
今天來了很多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林深暴露,這麼多人圍殺林深一個,簡直是易如反掌。
“怎麼?怕爲師打擾你的好事?”
林深目光裏透着一分涼意,尤其是在看到雲子卿身上這套衣裳以後,涼得刺骨,如同冰錐。
這麼好看的一身衣裳。
卻是爲別人穿的。
若是和他無關的婚服,在他眼裏就是喪服。
他一步步朝着雲子卿走近,慵懶的姿態中,蟄伏着冰冷的危險。
雲子卿一生從未這麼提心吊膽過。
一想到大堂內賓客往來,而林深作爲那些人的眼中釘,作爲那些人共同的敵人,卻大張旗鼓地出現在這裏……
雲子卿的眉蹙得更深,“今天是在下的大喜之日,教主就不能寬宏大量放過在下麼?”
語調疏遠,如同隔着鴻溝。
林深停在牀邊,居高臨下看着坐在牀榻上的雲子卿,冷笑着,一字一句說道,
“本尊,小肚雞腸。”
這個親,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雲子卿結。
脊背一點點彎曲,林深弓下身子,突然將雲子卿壓在柔軟的牀榻上,俯視着他,
“不僅不讓你成親,本尊還要搶親。”
兩具身體幾乎貼在一起,林深烏黑如濃墨的髮絲傾瀉在雲子卿的頸脖裏,雲子卿能清晰的聞到林深身上那股熟悉又獨特的香味。
趁着雲子卿晃神之際,林深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胸口,竟是準備用力撕開這傢伙身上的喜服。
這種礙眼的衣服,還不如不穿。
os:對不起大家,兔子這兩天感冒了,所以更新有點渣……
周圍的朋友,也有好幾個都感冒的。最近大概是容易生病的時段……?所以小天使們,注意注意身體,不要生病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