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見?”林深挑眉問。
支支吾吾半天,林亦行終於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明明兩年了,時間早就將林亦行打磨出了圓潤的棱角。雖說沉默寡言,獨來獨往,但是也不會有太失態的時候。
卻在面對林深時,總是像怯弱的小學生站在老師面前,手足無措,頭腦冒汗。
林深看着他這個樣子,雙手插在兜裏,“行吧,隨你便。”
林深走在前面,林亦行跟在後面,直勾勾看着他的背影。
林深到底是有些受不了,他轉過身,看着林亦行,“快來,我揹你!”
林亦行死活不願意。他怎麼能讓林深背。
“哼,不願意就算了。”林深繼續往前走,但步伐卻放得很慢。
“你不是出國嗎,怎麼回來了?”
“完成了好幾個重點科研項目,提前畢業了。”
“挺厲害的啊!那怎麼不呆在國外,空氣好,美女多,要啥有啥。”
林亦行沒說話,怎麼能告訴他呢。國外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和他留下過的回憶。
林深見他沒說話了,也閉着嘴一言不發。
氣氛頗爲微妙。
“那個女生是心理醫生。我這兩年失眠嚴重,那晚她給我催眠。”
“那爲什麼不找個男的,偏要找女的?”
林深皺眉問,問完又後悔了,且不說這句話有些酸,就算是林亦行找男的,那更不行啊!
本來他就是基佬,要真和男人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更是讓他心煩意亂。
所以男女都不好。
林深改口,“好不好的找什麼心理醫生啊……浪費錢!”
“你當年說的。”
“我當年什麼時候說的?”
……
爲什麼他會覺得臉疼。
“我忘記了。”
林深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問,“你跟着我走幹嘛?你不回你小別墅啊!”
林亦行低下頭,“那……再見啊。”
“再見個屁!我是偷溜回來的,不敢回家住!去你小別墅暫住一晚?”
林亦行又擡頭,語氣難掩緊張,“好。”
就這麼,林深跟着林亦行去了他的小別墅,進去以後還悄悄摸摸地偵查了一番,看看有沒有其他男人女人留下來的痕跡。
“深……林深,你餓不餓?”
林深躺在沙發上,“一天沒喫東西,有一點。”
他正想說要點外賣,林亦行就站起身,目光躲閃語氣發顫,“我去做飯,你等一等就好。”
看着那個‘賢妻良母’的背影,林深心底……有種無法言喻的微妙感覺。
他打了個電話給顧行,冷冷地問,“查出來了沒?幕後黑手是誰啊?”
“你認識一個叫何然然的女人嗎?”
林深的手僵了僵,“是她嗎?”
“她和一個姓趙的男人有一腿。那夥人都是姓趙的弟兄,都說是她讓做的。”
姓趙的……不就是幾年前強她的人嗎?
林深目光暗了暗,心裏揪疼,卻自嘲而無奈地笑了。
所以那是一出自導自演的戲。
林深掛了電話,點燃一根菸抽着。兩個星期前他在酒吧喝酒,何然然就在他身邊。他應該是喝醉了說出什麼話,估摸着和林亦行有關係,何然然記恨上了。
他在讓自己心安的菸草味中,回想起了那晚他喝醉後說的話。
“林亦行……如果我回頭,你還會在嗎?”
時間抽絲剝繭,最終予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