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辜在他溫暖的懷裏閉上眼,臉上的疲倦和溫順讓他閒散得像一隻懶貓。
林深看着他睡着,擡頭將眼淚逼回去。
天空一碧如洗,溫暖的太陽下,這個小城寧靜而祥和,歲月走得很慢,等公交的人懶洋洋,連兩個大男人抱在了一起,也懶得瞅。
抱着你曬曬太陽,你在我懷裏睡覺,我看着你孩童一般的睡容……世界寂靜無聲,連心跳都聽不見。
這是一個美夢。睡着的不僅僅是餘辜,還有抱着他的林深。
林深笑了笑,眼裏含着淚。他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真是受不了。
餘辜睡了四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隱隱有日沉西山的勢頭。
他擡頭看着林深,對上那雙溫柔的眼。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揚起脣角一笑。
餘辜說想回去,林深說好。
已是黃昏,洗完澡的餘辜剛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自個牀上坐着的林深。
林深正低着頭,白皙清廋的臉上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深沉,骨節分明的手指正勾着吉他弦。
一種被苦難沉澱下來的厚重感,讓人覺得深沉。深沉帶來滄桑,滄桑讓一個男人更具男人味。
“這是最後一首歌,彈完了我們收拾東西,晚上就走。”
“你還沒有辦好身份證。”
“沒關係。到時候看吧。”走一步算一步。
大不了不坐火車,他帶着餘辜坐小巴士。或者逃票,實在不行走路。還可以買輛機甲摩托,四面八方,走哪裏都好。
餘辜漆黑的雙瞳看向他,覺得現在的林深就像是籠中困獸,他忽視掉了囚籠,固執地以爲他們能逃離。固執得可憐。
忽視掉餘辜的聲音,林深不想聽那些廢話。
他低下頭就開始彈,一邊彈一邊唱,清潤的嗓音中帶着莫名的滄桑感,不屬於他這樣的少年,卻和他此刻的氣質吻合到極致。
“我欲乘風破浪,踏遍黃沙海洋,與其誤會一場,也要不負勇往,我願你是個謊,從未出現南牆,笑是神的僞裝,笑是強忍的傷……”
“就讓我走向你,走向你的牀……”
“就讓我看見你,看見你的傷……”
林深突然擡頭看着餘辜,調子又回到了上一句,“就讓我走向你,走向你的牀……”
餘辜沒聽過這首歌,直到這句歌詞被反反覆覆重複了五六次後,他臉上才染上了一點紅暈。
將吉他丟在一旁,林深將傻站着的餘辜拉在懷裏,翻身把他壓在牀上。
牀形成一個凹陷的弧度,餘辜和林深身上的沐浴香味縈繞盤旋,彼此的呼吸相互纏繞交織。
氣氛曖昧,一觸即發。
“傻媳婦,沒聽懂嗎……”
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林深內心的渴求兇猛而熱烈,他想把餘辜揉碎了放進自己的身體,時時刻刻帶着,分分秒秒守着,日日夜夜陪着……
散亂的衣服被扔在在牀邊,接吻發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聲響。
“我想從這裏進去……進入你,和你在一起。”
林深一隻手繞到餘辜後面,聲音早就啞透,性感到致命,彷彿誘惑着人走進極樂世界。
“可以嗎,媳婦兒……”
餘辜迷離忘情的眼閃了閃,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