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呀，我們夫子說的，夫子教我們什麼是三教九流。說到青樓時，就隨口說了小倌。”
蘇璐說完，林深沒敢再接話了。
但蘇璐卻依舊滔滔不絕，“我們夫子經常和我們說春風。他每次說到，都會氣得鬍子發抖，我們在下面就一直偷偷笑他……”
“爲什麼夫子要生氣？”春風的自虐屬性又來了，明知故問。
“他說這人世間的人真是瞎了眼，枉讀聖賢書，竟然被一個小倌迷得神魂顛倒……我們夫子這一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青樓中人，賭場中人，以及不孝不義之人……”
林深打斷了蘇璐的話，又將她抱在懷裏，“不說了，現在該是哥哥給你上課的時間。”
蘇璐怏怏不樂地低着頭，打了個哈欠，“唉……”
還以爲今晚上會很好玩，誰知道一點意思也沒有。
“要好好上學。”林深說。
“唉呀你要是這麼念我，還是讓我回府睡覺吧，我現在最怕聽見這句話。”
林深無奈嘆氣，“好好上學，要當一個有涵養的人，受人尊敬敬佩的人，要做好事……”
要給你納蘭家爭氣。
春風在一旁聽着林深說話，又夾着那老翁的《哀江南》，心中空洞洞的，什麼感情也沒有。
想來因爲之前時常疼痛，所以現在心中自然麻木。
蘇璐向春風投來一個求助的眼神。
爲什麼今天的瓜子哥哥這麼奇怪，喋喋不休囉哩巴嗦，比學堂裏的老師還煩人。
春風打斷林深，“別說了，她也困了。”
林深看了春風一眼，閉上嘴。
“那送你回府吧，省得你嫌煩……”林深從橋上站起來，牽着春風和蘇璐往蘇宅走。
把蘇璐背在了身後，林深牽起春風的手。
地上的影子真好看，每次都能讓林深安心。
“等瓜子哥哥回來，給你買好喫的，帶你去什麼地方玩都行。”
“嗯。”
將蘇璐送回府，林深和春風並肩走回去。
沒了那個嘰嘰喳喳的蘇璐，兩個人更安靜了，默默無聲，卻也讓人動容。
“想聽你唱曲。”林深突然淺笑說。
“不唱。”春風拒絕。
“小氣。”
也不知道春風這樣子，穿上戲服，摸了胭脂，唱給他一個人聽，是怎樣的光景。
但林深光想想就受不了。
已是人間絕色，再此一番裝扮，想來定是能驚豔衆生。
“我這一走好歹也是一兩個月，你就不滿足滿足我？”
春風：“我哪一次沒有滿足你？”
林深摟過春風的肩，“媳婦兒，就唱一次，就唱一兩句……我就是想上你，覺得你唱曲的時候肯定很銷魂……”
熱氣噴到春風的耳垂，春風瞪他，美目媚態橫生，“要走了也這般不害臊？”
“就是要走了……所以纔不害臊。”林深死皮賴臉。
“我這一生可沒給別人唱過。”
“所以更應該唱給我聽……要不，一邊做一邊唱，你覺得如何？”
春風戳了戳林深的臉，“虧你想的出來，不要臉。”
哭着唱出來的曲子能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