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着迷惘的眼睛，看着林深近在眼前的臉龐。
他看見了林深顫動的睫毛，看到了他小巧的鼻子，看到了他細膩嬌嫩的皮膚。
他以爲就是以前那樣的親吻，萬萬沒想到還會弄到這一步，這麼深入。
林深吻得霸道用力，甚至有把岑岐離吞進肚子裏的架勢。
岑岐離渾身都很緊張，緊張而舒服。
他的嘴裏充盈着桃花的香味，還有淡淡的甜，每一次吞嚥都能感受到巨大的身心愉悅。
這種愉悅是不會滿足的，只會讓他想要索取更多。
岑岐離一隻手扣住了林深的腦袋。
他主動地伸了出去，侵佔林深的領地，一步步掠奪汲取，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酥酥麻麻的滋味傳遍了身體，林深不會承認，他被一個未成年反強吻了。
而且人家吻得還比他好，讓他自己都招架不住。
真的是第一次麼？林深很懷疑，岑岐離會不會在心裏模擬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才能把這件事做得這麼好？
這個吻最終還是以林深的氣喘吁吁結束。
他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吐露心聲。
“岑岐離，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對你這麼好！我告訴你……”
“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是把你當童養媳對待的！”
“這些年，我對你都是圖謀不軌。”
“我就是等着你長大，讓你給我當媳婦！”
林深一口氣說完，臉上不知是被親紅的，還是憋紅的，亦或者是羞紅的。
他的話在岑岐離腦海中不斷重複。
童養媳？圖謀不軌？
岑岐離的心底竟然有些雀躍，真的嗎？
那林深，就是喜歡他？
剛滿十六歲的岑岐離，面對林深的表白，內心翻起軒然大浪。
臉上除了有些紅以外，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林深……”
當然如果你也想和我告白，我是不會堵住你的嘴的。
可不出所料，岑岐離沒有告白。
他只是用那雙像是雪地月亮的眼睛，目不轉睛看着林深，“我要當神仙。”
然後長生不老，和林深永遠，永遠在一起。
可岑岐離的性格註定了他只會說前一句，而不是後一句。
林深完美地誤會了岑岐離的意思。
他的笑容再次僵住，“這樣啊……我知道。”
“當神仙挺好的，很多人都想當神仙。”
岑岐離沒有說話，只是在猜測，林深現在是不開心嗎？
“那你進去吧，進了天門當神仙……”
“你是我養大的人，你去當了神仙……哈哈哈哈，我也挺驕傲的。”
林深一邊笑一邊說，笑意抵達不了眼底。
岑岐離動了動嘴，“林深，我會來找你的。”
一定一定會來。
因爲他知道自己其實離不開林深。
他已經習慣了夜夜抱着林深睡覺，所以以後一定會經常來找他。
“嗯。”
林深的話剛說出口，岑岐離就轉身了。
背影毫不留情。
在岑岐離的心裏，這是爲了離林深更近。
而在林深眼裏，岑岐離是在離他更遠。
岑岐離進了天門，林深再也看不見他了。
但他在天門外站了很久。直到很久以後九幽來提醒他，他纔想着自己該回去了。
滿天的晚霞都照在了林深的身上，火紅的太陽近在眼前，一切都亮閃閃的，只有一個地方彷彿暗無天日。
九幽問，“要不要我幫你把他抓回來？”
林深說，“你一直慫恿我做壞事，該不會是自己的遺憾太多，所以跑來我這裏填補吧？”
“我只是單純爲你好，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