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衝破了倫理界限，日日交好。
“你爲什麼不會老？人不是活了一百年就會死的嗎？”小狐狸穿着一身紅衣，坐在桃花樹上問。
雲堯說，他是修道之人，現在還不會老。
“修道之人……修道是做什麼的？”
道又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去修它？小狐狸眯着眼睛看向太陽，爲什麼人這麼複雜呢，他一點也想不明白。
“修道，就是能長生不老，能去天上當神仙，造福蒼生。”
小狐狸還是沒聽明白。
後來，雲堯去了青靈山，在上面創立了青靈派。
那時候門派沒有這麼多規矩，山上依舊住着數不清的動物。可是這麼多動物裏，只有小狐狸能進入青靈派的領域。
“停！”
林深突然叫了一聲停。
胃裏像是火燒一樣疼，還有翻江倒海之感，他控制不住地想吐。
站起身，林深跑到了一邊，一隻手扶着樹幹，將嘴裏的污穢之物全部吐了乾淨。
“唔……”林深終於好受了一些。
他靠在桃花樹上，臉上一片通紅，顯然已經醉得沒邊，神智恍惚了。
地上的三罈子酒，全是林深喝的。林深要是還不醉，那才叫奇怪。
九幽擡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慢悠悠地品，像是在品一道上好的名茶，神色享受。
“後來呢？他還是去當神仙了，把你一個人丟下？”林深喘着氣，直言問道。
“後來，青靈山上的動物都死了。”
一陣涼風吹過，林深似乎清醒了幾分。他皺緊眉頭，“雲堯害的？”
“他成了神仙以後，在青靈山上設了結界，我至今也沒辦法踏入。”
所以八年前，連取一罈酒，九幽都得託林深幫忙。
林深閉緊眼，心中抽痛。
七百年了，所以九幽整整被拋下了七百年。
九幽突然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林深走過來，最終停在他面前，一邊哭一邊笑。
他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林深，我對你好不好？”
這八年，九幽幾乎對林深有求必應。如今哪怕林深還得等兩百年，九幽也定了決心要守着他。
“好……”林深笑，“我和你在一起玩得很自在開心。”
再也沒有見過哪個人，無緣無故地，對他好到這種程度。
“因爲啊……”九幽突然將腦袋壓在了林深身上，晶瑩的水珠一滴一滴掉在他的衣裳上。
林深蹦緊了身子，他看着貌美的九幽，柔軟得像一隻貓，哪兒還是驕傲的狐狸，又哪兒有妖王的樣子。
他聲音嘶啞滄桑，“因爲，你身上有他的靈力……”
林深大腦突然陷入了片刻空白。他緩緩地，才終於理解過來九幽的話。
怪不得呢，上次在雪地，他竟然無顧生出那麼強大的力量。
“爲什麼？”爲什麼他會有云堯的靈力？
“因爲……”九幽伸手，壓在了林深的胸口，像是在透過他的肉身，去感受什麼其他的東西。
“他在你身上掉過幾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