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些人說來說去,一半的人覺得搞基和老子無關,他們愛搞不搞,另一半的男人說到gay就覺得噁心,開玩笑說你要是gay咱倆就斷絕父子關係。

    林深知道,楚奕也聽進去了。

    這場聚會,林深總覺得,是張一飛爲了讓他們兩個人明白,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楚奕的這些兄弟裏面,或許真的會有大半,因爲楚奕是gay,而選擇遠離他。

    張一飛或許是想用這件事阻攔他和楚奕。

    彩色的光線下,楚奕的五官若即若離,看不真切。林深第一次覺得有些緊張,他忘記了楚奕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而且還是一個驕傲的少年,他忘記了,楚奕會比所有人都在乎自己的尊嚴和骨氣。

    如果,有人用手戳在他的脊樑骨上,嘲笑楚奕的性取向,楚奕還能坦然面對嗎?

    楚奕或許比他當年還要軟弱。

    林深還記得自己是直男的時候,知道林亦行喜歡他以後,多麼害怕別人的目光,多麼害怕別人的指點。

    心思煩亂,林深索性彎下身子,一直給自己灌酒。

    酒過三巡,林深醉了,楚奕半醉。

    兩個人攙扶着彼此,搖搖晃晃地回到家。

    喝醉的林深不知道藍瑩是什麼表情,但是第二天,藍瑩告訴他,“媽媽知道你和楚奕的關係越來越好了……但是,媽媽得提醒你,還是學習最重要。”

    “你已經長大了,要分辨得了好壞。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人值得當朋友,什麼人不值得,你明白嗎?”

    林深知道,自己昨晚喝醉酒這件事,藍瑩可能覺得是楚奕把他帶壞了。

    不管藍瑩和楚韻然的關係有多好,她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和對方的壞孩子當朋友。

    因爲對於一個母親,孩子或許是最重要的,尤其是他的前途。

    一個星期後,楚奕和胡進海,以及他媽媽楚韻然,一起上了法庭。在那上面,無論法官如何勸說,楚奕都執意不肯和胡進海一起生活。

    沒有辦法,只能繼續拖延下去。

    如果可以,最好是能拖到楚奕十八歲,等他有了自己選擇撫養權的權利。

    林深和藍瑩站在法院外等她們母子,法院外種了很多梧桐樹,風景甚美。

    楚奕走出法院的時候,對着梧桐樹下的林深笑了笑。

    雖然楚奕看上去沒什麼兩樣,可是楚韻然卻儼然受到了打擊。在路上,藍瑩對楚韻然說,“下個星期我陪你一起去旅遊吧,你再這樣憋下去,我感覺你都要蒼老十歲。”

    “那麼大的年紀了,旅遊個什麼?再說,你和我都還有孩子,又不是年輕人了,哪能有什麼說走就走的旅行?”

    “怎麼就不能有了!說走就走!楚奕和林深都快十八歲的人了,又不要我們餵奶,我們怎麼不能旅遊了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楚韻然顯然也動搖了,轉過頭對着身後的兩個男生問,“我們兩個要是去旅遊了,你們兩個人能生活嗎?”

    “你們想去就去啊,抓住青春的尾巴去旅遊旅遊挺好的。”楚奕說道。

    等她們這對姐妹花走了,家裏不還是他和林兩個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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