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開始林深內心爲並沒有把‘反攻’當真。他說‘反攻,’就如同普通人說‘日了l狗了’。
難道,我們真的會……
凌辱狗嗎?
歲月一晃又是幾個月。
這幾個月林深甚是清靜,不用去梨園唱戲,也沒有任何人來找他麻煩。
傅忠忙完以後,都會悄悄地來到梨園陪着林深呆上一會兒,十有五六也是在林深這裏過夜。
風聲不知怎麼就被走漏。外人又傳,傅爺和山河死灰復燃了。
然而早就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也再也沒有人懷疑傅爺和周南音的婚姻,也只當是傅忠花心。
“山河,你真就不去戲館唱戲了?”
之前林深送信給李元說過一次,說自己以後再也不去戲館唱戲了。
沒想到,這才幾天,李元就親自追上門來,問他一個乾淨。
已經是春天,林深穿着薄薄的青色長衫,之前清瘦的身體豐盈了一些,整個人氣色也分外有神。
更是美上三分。
林深噙了一口花茶,“如今金銀珠寶我已是取之不盡了,還去唱戲做什麼?”
李元視線飄忽,他確定宅子裏沒有其他人,這才放開了膽子,同林深開口。
“金銀珠寶?山河你要是看重這些,去戲館裏唱戲那也有……做其他事,也有。”
他着重強調了話裏的最後一句。
“我怎麼覺得……元叔你這是話裏有話呢?專門來我這裏跑一趟,不知元叔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狹長的丹鳳眼裏寫着疑惑,然後林深那黑瞳深處,卻滑過了一絲狡詐的亮光。
回顧他當初是如何在冰天雪地裏撿到了山河,回顧他是如何一點點把山河給養大,又回顧這些年的點點滴滴,說得真誠動人。
林深極其配合地低着頭,裝作被打動的樣子,就連臉蛋都籠罩在了陰鬱之下。
似乎還真有回首感懷的心思。
李元見自己說得差不多了,這才奔入主題,“山河,你看,我們都不過是一個戲臺裏掙錢過日子的……可是,這錢掙得多辛苦?”
他朝前走上兩步,低聲和藹說道,“你就算跟了傅爺,這以色侍人的滋味好受嗎?外頭人都把你罵成什麼樣了,你當真不在乎?”
氣氛被推到了高潮,林深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他坐在椅子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茶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彷彿正在糾結思考着什麼。
見山河心神不寧,李元乘勝追擊,“傅爺已經有了家世,你又是一個男人,他萬不可能對你負責……靠不住啊。”
林深深色沉重,他擡起眼,看着李元,“那元叔說說……什麼才靠得住?”
“靠自己,賺大錢。”
這一句話,李元的聲音微弱蚊蟻。
這想必是觸及到敏感話題了。
林深一臉疑惑地盯着李元。
李元湊至林深腦袋邊,低聲說,“別看現在歌舞昇平……其實,外頭人已經準備打進來了。”
“過不了多久,戰火紛飛,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那怎麼個賺錢法?”林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