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微微上翹，跪趴在地上。
真是一個……讓人浮想聯翩的姿勢，很適合從後面進攻。
雖然這時候想這些很敗壞氣氛，但林深確實需要這種輕鬆的東西，來緩和他複雜的思緒。
他轉了一個身，坐在地上。
林深和沈溪對視，問，“爲什麼要餓死貓呢？”
總有理由的吧。
雖然沈溪看上去是個心理有疾病的少年，但是……他還是不相信沈溪會是一個刻意虐貓的變態。
沈溪柔和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爲什麼？
這個人在他牀底發現一隻死貓，又聽見是他活活餓死的，第一反應不是恐懼或者厭惡他嗎？
可這個人，竟然第一反應是問他爲什麼。
而且是用這種平和的表情和語氣。
“不喜歡那隻貓，所以就想要那隻貓死啊……”沈溪頓了頓，繼續說，“就像，我不喜歡老師你，所以也希望老師你去死呢。”
天使一樣的面孔，天籟一樣的聲音，卻說出這種‘我希望你去死’的惡毒詛咒。
“那你爲什麼不喜歡那隻貓？”林深問道。
這個人不喜歡他，因爲他私自拉開了窗簾，打開窗戶……這他勉強能理解。
可沈溪爲什麼不喜歡那隻貓？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爲什麼要告訴老師你。”沈溪語氣不善。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將窗戶再次關上。
又將窗簾給拉上。
房間裏只有那沒有溫度的人造燈光，蒼白地照在沈溪身上。
沈溪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林深，“林老師，你還不走嗎？”
他真是一秒鐘，也不想再繼續面對這個人。
總是會做出超出他預料的反應。
虛僞。
明明就是自私，貪婪，膽小，卻偏偏要裝出這種讓他噁心的樣子。
“我已經找到那味道是來自什麼東西了，我爲什麼要走？根據我們剛纔的對話，你答應過，不管多討厭我都……”
沈溪不耐煩地打斷林深，“沒有開除你。我只是身體不適，不想上今天的課。”
林深從地上站起來，不管不顧地走到桌邊。
他將窗簾拉開，又將窗戶打開。
陽光再次灑進房間。
林深理所當然地說，“你身體不適，所以才應該多曬曬太陽。”
沈溪看着自己剛剛關上的窗戶和窗簾，又再次被林深給拉開，喉嚨裏生生憋出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他咬牙切齒地說，“老師，你真多管閒事。”
“你是我的學生，替學生的身體着想，是我的師德師風，不算多管閒事。”
說完，林深去到衛生間，找到一根晾衣杆。
他將晾衣杆的頂端，用毛巾綁住。
然後，他回到地上，跪趴在地上，弓着腰，將晾衣杆伸進牀下的角落。
沈溪看着林深的所作所爲，纖細白皙的指尖微微發顫。
他轉過頭，試圖忽略那個人的存在，不去看林深做什麼。
而是再次將窗戶和窗簾關上。
窗戶關閉的聲音傳過來，累得額頭冒汗的林深，回過頭看着‘叛逆少年’沈溪。
“你幼不幼稚？”
開了關，關了開，現在又開了關。
沈溪：……
“林深，你是我見過最討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