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願掐着自己的手心，也不願意妥協叫江河一聲“老公”，彷彿是在堅守什麼底線。
江河被他這固執的樣子折磨得要死，他眼眶發紅地看着林深水汽氤氳的眼睛，“乖，叫老公……”
不知道爲什麼，很想很想聽林深叫他一聲老公。
無論是什麼場景，什麼語氣。
只要有一瞬間，他在言語上承認他是他的人，他就滿足。
林深不願意叫他老公，江河就變着法子的折磨他。
可最後終究是江河先妥協，畢竟上次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他知道林深很脆弱。
他溫柔地親吻着林深的眉眼，低聲問，“疼嗎？”
“你說呢？”林深竟然有膽子反問。
江河挺開心林深能回答他的話。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冷冰冰，宛如木偶。
果然身體交流，比語言交流，更好。
就着此刻的姿勢，江河將林深從沙發上抱起來，順勢拿起了林深一開始去藥店買的東西。
然後他一步步走進臥室。
“走慢一點……”林深終於忍受不住了，控訴出聲。
江河放慢了步子，“叫老公……”
林深這回不說話了。
可江河這回卻笑了。
怎麼辦，原來只有這種時候，林深纔可以有一點真實的樣子。
那以後，就這麼相處嗎？
他倒挺樂意，就是不知道林深的身體能不能承受。
……
這大概是江河最溫柔的一次了。
給足了耐心，也時刻留意林深的感受。
雖然林深很多時候恨不得鑽進地縫。
比上江河一點一點給他抹東西，還一邊專注地打量他的表情。
以及，動不動就問，“這樣可以嗎……”
“疼嗎？”
“要不要慢一點？”
江河總算是明白陳炳的話了。
有感情的那樣，會更舒服。
只要他看着林深，就能覺得格外滿足。
窗外皎潔的月光撒進來，鋪在牀上，將兩個人都籠罩在銀輝之下，聖潔而溫柔。
“沒什麼想說的？”
江河從後面摟着林深，他滿足地將自己的下巴墊在林深肩上，貪婪地呼吸着林深的味道。
林深很累，根本沒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林深敷衍地問。
“說什麼都可以。”
他只是想聽林深說說話。
在夜裏，聽着林深的聲音，就足夠了。
“可我找不到說的。”林深知道江河看不見，所以眉毛皺得很緊，臉上都是厭惡的樣子。
明明他就很累，還是江河把他弄的這麼累，結果江河還讓他說話！
這不有病嗎？
“那就唱歌。”江河說。
更尼瑪有病！大半夜，累得要死，還唱歌？
他嗓子都快啞了。
也是江河害的！這貨竟然還有碧蓮讓他唱歌。
雖然林深沒說話，可江河還是感受到了他抗拒的氣息，甚至能想象出林深在心底鬧脾氣罵人的樣子……
竟然覺得，哪怕只是這樣，也很開心。
深秋的天啊，這麼冷，兩個人縮在被窩裏，緊緊抱着。
“林深，唱歌吧……”他好想聽林深唱歌。
“我唱的不好聽，算了吧。”林深不敢惹江河生氣，只能打馬虎眼。
沉默了很長時間，空氣裏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陪我這個冬天。”
林深愣了片刻，呆呆地問，“嗯？”
江河在他耳邊說，“林深，這個冬天陪在我的身邊吧……等這個冬天一結束，我就給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