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濃密的睫毛閃了閃，江河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沒有再繼續看林深。
他太過直白了吧……
反而，會讓好不容易自在起來的林深，又陷入拘謹。
對待林深，真的不能太好。
可也沒辦法太差。
無論怎樣，這個人好像都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手裏的肉串很辣，林深辣得嘴脣都腫了，他紅腫的嘴脣顫啊顫，呼出的熱氣繚繞在空中，又緩緩消失不見。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頗爲詭異。
默默地喫完盤子裏的東西，林深站起來，從錢包裏掏出五百塊，遞給老闆娘，算是完成一開始的承諾，
他真的被辣出眼淚了！
生理性的眼淚，擋都擋不住。
月亮還高掛在天上，冷清清悽慘慘，喫一躲宵夜的功夫，兩個人就彷彿回到了一開始的相處模式。
江河沒敢再伸手樓林深，只是站在林深的一側，時不時扭過頭看着他。
最終他才試探着問，“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林深埋頭往前走，聽到江河的問題，納悶地問，“什麼怎麼辦？”
“這個冬天結束，你打算做什麼？”
想也沒想，林深就回答，“能火的話，就繼續在演藝圈混啊。火不起來，退圈找點其他事做。”
他現在在演藝圈，還是一個沒有地位的新人。就算有點名氣，也都是被黑出來的。
估計是混不下去了，這條路不適合他。
來年春天，退圈吧。
“然後呢，打不打算談戀愛？”
談戀愛？林深還真沒想過。
林深看着地上兩個人的影子，淡淡地說，“等賺錢了再說吧。我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更養不起媳婦。”
江河話到嘴邊，又極快地嚥了回去。
當時林深說，他恐同。
他回答問，那又如何？
如今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有多蠢。
走回公寓，林深去衛生間刷牙，然後倒在牀上便準備睡覺。
江河刷完牙，也沒準備上牀，而是一個人一聲不吭地，拉開門下樓了。
林深看着江河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冷硬無比。
果然，江河就是有需求才來找他的。
爽完以後，一聲不吭就走了。
還坑了他一頓夜宵，而且是六百五十塊錢的豪華夜宵！
林深僵硬的臉在瞬間緩和了一下，他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樣更好。
這樣就能打消他之前自戀的猜疑了。
今晚上太累了，林深躺在牀上，沒有多久就睡了過去。
而江河帶着一身涼氣回到了公寓。
之前林深喫辣，嘴脣都紅腫了，回到公寓更是喝了很多水。
所以他下樓買巧克力。
沒想到一上樓，林深就躺在牀上，睡得死沉。
看着牀上林深紅通通的脣，江河彎下腰，輕輕地咬了一口，像是小孩子在咬果凍，趣味性十足的不捨得嚥下去。
大概是睡的太死了，所以林深的嘴脣微微張開，彷彿隨時會流出哈喇子。
江河無奈地笑了笑，他掰開一塊巧克力，慢吞吞放進了林深的嘴裏。
巧克力慢慢融化，睡夢中的林深，不由自主彎起了脣角。
像是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