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擡起了頭，脣邊還沾着乳白色的牛奶，無比真誠地回答，“沒有啊……”
他疑惑地問耿向陽，“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耿向陽不愧是影帝，心裏都快碎開了，表面上卻還是能雲淡風輕，“沒，就突然好奇問一下。”
他看得出來，林深沒有騙他。
所以……事情也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吧。
“我去給你接水。”耿向陽忍痛說完，走到了飲水機邊上，接了一杯水。
而他在這個瞬間，又突然想到了上次那個男人。上次在林深的公寓裏，那個男人充滿敵意的眼神，冰冷絕情的氣質……像是，他一直想扮演的黑道角色。
林深口中的江先生。
“那你不準備找一個女朋友？”耿向陽試探着問。
林深一聽，自己都樂了，“你以爲女朋友可以淘寶上買啊，想找就能找到？”
耿向陽佯裝隨意地說，“找不到女朋友，男朋友好找啊。”
這句話觸碰到了林深的雷點，本來自然的臉，在一瞬間緊繃，他目光閃了閃，不自在地說，“耿老師真會開玩笑……”
他就算找不到女朋友，也不會接受男朋友的。
“那上次的那個江先生……”
耿向陽知道，他必須直面那個人的存在，只有從林深的口中，獲得正確的信息，他才能做出合理的應對。
否則他一個人猜測，只是徒勞無功。
林深也不傻，他放下了手中的牛奶，“你問了我這麼多個問題，不只是簡單地問問而已吧？”
如果不是看到了什麼，他還不相信，耿向陽會突然問出來這麼多話。
耿向陽握着水杯走過來，神色坦然。
男人身上的淡淡香水味飄進了林深的鼻腔，林深下意識就往後面退，有些排斥。
耿向陽伸手，拉了拉林深的領口，言簡意賅地說，“挺明顯的。”
挺……明顯的？
林深也擔心見外不見外，扯開自己的領口就往裏面看。不看還好，一看心都要碎了……
那麼，耿向陽是不是猜到了，這些吻痕是江河弄的？所以……纔會這麼問。
彷彿被扒光了裸奔一樣，林深藏的最深最深的祕密，被別人發現了，無處可逃。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耿向陽看着林深的臉色，“沒關係的，林深。”
他的聲音溫柔低沉，有着讓人心安的力量。
“我想冒昧地猜測一下，你也不想那樣，對嗎？”
“我們不要討論這些了。”林深低垂着眉眼，打斷耿向陽的話。
他自己都沒有臉面對，又哪來的勇氣和另一個男人討論那些屈辱？
林深說，“談電影吧。”
“好。那我們談電影。”
耿向陽不假思索地問，“你知道《黑白》的高潮，是哪一個情節嗎？”
電影裏的高潮比比皆是，主角杜光澤步入黑道、杜光澤幹掉老大，自立爲王、邱一文自殺……
林深猶豫着說，“杜光澤被處決死刑……？”
“不是。”
耿向陽看着林深的眼睛，語氣隨意，說出的話，卻在一瞬間點醒了林深。
“電影的高潮是……”
“邱一文收集證據，把杜光澤，送進監獄。”